,不由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相信有人说话的声音竟然能大到这种程度。
“你好你好。”
“我们家人嗓门都大,这小子别得没学到,就学到了我妹妹的粗嗓子。”周庆祝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下梁军的后脑:“声音小点。”
“对不起老板,在山里吆喝鸡鸭习惯了。”
还没有褪去青涩的脸庞迅速涨红,说完就立刻低垂下脑袋害羞地搓着裤线,与刚才那副冲创的摸样大相径庭。
“多大了?”秦溪笑,伸手把少年头上粘上的枯草拿下:“看你年纪,和我弟弟差不多啊!”
要是看少年光滑的下巴,估摸着还没有秦望家大。
“我十七……不是十八,我十八岁。”
耳边传来周庆祝倒吸凉气的声音,下一瞬梁军又挨了一脚。
还是个连撒谎都不会的小孩儿呢!
秦溪摇头轻笑。
“行了,不管十七还是十八,只要干得好就成。”
“那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梁军这孩子除了做事一根筋,其他都没得说。”孔军赶忙帮腔。
招梁军进来前就跟吴娇娇报备过,就怕别人说经理给身边人开后门、
这孩子老实,勤快,还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气。
梁军也争气,天天笑呵呵地相当招人喜欢,交给他的事完成得相当漂亮。
“走,去看看你养的鸡。”
相比其他养殖区,秦溪发现这个山头的鸡特别活泼,而且个头好像也要大些。
为了验证匆匆一瞥的印象,秦溪亲自打开栅栏,走到了正在啄食的鸡群之中。
大概两百多只鸡,多以麻鸡和清远鸡为主。
秦溪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其中最为凶狠的那只母鸡仔细观察。
这只鸡确实比正常麻鸡要沉手得多,鸡腿饱满,鸡爪锋利,而且羽毛颜色也很鲜亮。
秦溪能立刻看出不同,这让孔军更是高兴。
“这就是我前几年专门培育的麻鸡……”
挑选优质公鸡和母鸡□□来繁育更加优秀的鸡苗,而后与此类推筛选,直至得出最优秀的鸡种。
说起来简单实行却要一年又一年重复的复杂程序。
总之,这些鸡是孔军几年来的心血,以后场子里主打的
品种就是以这为主。
他能放心将鸡交给梁军主管,足可见他对其有多信任。
秦溪不由侧目,重新认识害羞得差点把头埋到啊胸口的青年。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俗语并没在梁军身上应验,反倒是成为秦溪非常看好他的契机。
身上诸多优点又年轻,要是加以好好培养,日后前途无量。
“走,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其他养殖区。”秦溪主动提出邀请。
周庆祝心下大喜,不由朝孔军投去个感激的眼神。
要不是有他说得那几句话,秦溪肯定不会对梁军刮目相看。
要知道,场子里谁都知道,老板最相信的肯定是孔军没有第二个。
一想到外甥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周庆祝心头越发的火热起来。
特别是路上走着走着,秦溪又突然问起梁军的个人情况。
“让梁军自己说。”
周庆祝刚张嘴,秦溪就打断了他想继续说好话的打算。
梁军舔舔嘴唇,一开口就让秦溪差点没笑出声来:“报告老板,我叫梁军,身高一米七八,体重……”
周庆祝着急地急忙使眼色,可梁军此刻说得正兴起,根本没注意到舅舅的表情。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秦溪就听这孩子说了半天,最后以穿四十二码的鞋为暂一段落。
“你怎么会想到来养殖场里上班,你们这个年纪的青年都向往大城市……”秦溪趁机插话。
在她若有似无的带动下,梁军终于说到了正处。
梁军和父母原本一直住在寿北市郊,父母开了个做蜂窝煤的小作坊,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可后来梁军的父亲突然病倒了。
因长期接触粉尘,患上了轻微尘肺。
病情算比较轻微,但他们家也再没有办法继续卖蜂窝煤,而且这种病需要静养,最好能去个空气好的地方养病。
于是梁母想到了在山里的娘家。
耗费家里所有存款,在庆兰沟买了套屋安顿下来。
父亲不能做重活儿,母亲又大字不识,根本找不到活干,养家重要自然就落到了这个十七岁少年的肩膀上。
梁军从高中退学,义无反顾肩负起照顾父母的担子。
“我妈跟着外公学砂锅手艺,我就来养殖场上班。”梁军挠了挠脑袋,憨厚地笑笑。
以前外婆老说外公玩泥巴丢人,自从开始赚钱之后,又巴不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