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的科研小天才，竟然落魄到求别人“可怜”的份儿上。
不爽只是一时，当她看到痴痴傻傻的小慧，心里好像装满了石头，硌得慌。
席晓波长期接触放射性元素，影响了精子质量，建国初期有很多像他这样的科学家，为了国防事业奉献青春和健康，他们的后代中出现不少跟小慧一样的人。
所以得做点啥，不是吗？
小慧很少跟小孩子在一起玩，今天特别放松，但是李辉却紧张的浑身直冒汗。
“姑娘，别薅我的头发，再薅就该薅秃了。”
不让她拽陆家明眼睛上的纱布，她转过身就薅他的长头发，下手没轻没重的，每拽一根头发，感觉都少活一年。
宋老板为啥要来这样人的家里啊？
不设计手机了吗？跟那两口子又说又笑，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李辉的心里忽然很失落。
他觉得自己有张嘴就会吃饭，脑子也是摆设。
没认识宋文君之前，觉得自己在国营商店站柜台，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光鲜亮丽，别人买个紧俏商品，都要跟他说好话才行。
但是这样有什么用？
“宋老板，今儿下午我想到处转转，咱说的代理商那事，还算数吧？”
院子里错落着几栋红砖小楼，上楼前，楚秀丽还特意回头看看，确定没人跟踪，才快步上楼。
“妈妈——”
真是穷讲究！楚秀丽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哦，好的好的。”
“妈，下班前我已经把手消毒过了。”
“辉哥，你寻思啥呢？咱得回去了，席老师说小慧该睡午觉了。”
“说你多少次了？你自己是医生这种事还需要我提醒你？”
他接触的都是社会底层的普通百姓，今儿买个酱油，明天买瓶醋，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掐个你死我活。
虽然听不懂宋老板的话，但是感觉很光荣，可算是从县城柜台，跳到省城柜台。
她要找齐衡，下班时远远跟在楚秀丽的身后，走进一个家属院。
回到屋里洗完手，又换了身衣裳，婆婆终于肯让她抱一会儿自己的女儿。
钥匙刚插进锁眼，隔壁婆婆的房门打开，女儿楠楠蹒跚着出来。
好像她改变的时间也不长啊，陆春娟结婚，是两个月前的事。
楚秀丽忙俯下身要抱女儿，不料楠楠被婆婆一把抱住。
终于没人再揪他小辫子，李辉揉揉被扯疼的头皮。
“当然，你是
“回来的路上就没有细菌吗？万一传染给楠楠怎么办？”
宋老板就不一样，当初她以一桶大粪打开格局，慢慢的离开海岛，离开县城，在省城买房子，结交文化人，混的风生水起。
她跟婆婆，小姑子家住同一个楼层，一层三户，她挤在中间最小的户型，四十多平米，对三口之家来说，也够用了。
“行了，把孩子给我，你快去做饭，晚上有客人来。”
经过白天的事，楚秀丽现在整个人神经都是紧绷的。
“妈，谁要来咱家啊？”
“问那么多干啥？人来了不就知道了？快点去做饭，小刘把菜都买回来，你负责烧，咱家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