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取走他的信?”
“是他二伯,还有你们村的村支书,怎么?你都没看到信?”
宋文君心一沉,不动声色问道,“看到了,他说汇款……”
工作人员忽然压低声音,一脸严肃,“我说你这位同志,你们岛上隔三天就有船上岸,来回多方便啊,你最好自己来取汇款,总经别人手不好。”
呵呵!果然有猫腻啊。
“谢谢大姐,你说的没错,以前是我疏忽大意了。”
她又问道,“陆云霆通常什么时间汇款?”
“每月二十号左右,前后不差两天。”
“大姐,我家云霆没跟我说过寄多少钱回来……”
可怜这一家子三年来受尽苦难的折磨。
五金柜台的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看到宋文君的穿着打扮,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越过她,招呼身后的男人要买啥。
“等着,没看到我在卖货吗?”
李辉今天工作态度十分消极,他所在的柜台卖生活必需品,顾客也多,问他啥都爱搭不理的。
陆云霆要是知道自己爹妈因为无钱医治,只能躺在炕上等死,会是什么心情?
本来她还想替陆家明讨回公道,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五、五块。”
“我要一个四十瓦的灯泡,还有保险丝,火柴和手电筒,电池要两块。”
“大姐,柜台前就我一人。”
把钱财交给别人管理,三年内爹妈去世,弟弟瞎眼,不管是他,还是吸收他的那个部门,她干嘛要介入他的因果?
眼下她要做的,是如何养活三张嘴,她倒是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先小小惩戒一下老支书,让他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白天的县城比晚上要热闹的多,路过供销社,她抬腿走了进去。
“啊?你那个二伯父给你多少?”
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的仇自己报。
柜台里,大姐跟同事分享此事,“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长的又瘦又小,肯定日子过得紧巴巴。”
站在大街上,宋文君仰头看看蔚蓝的天,没有现代化工业,空气土壤水源没有任何污染,可是人心却肮脏无比。
陆云霆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李辉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不能便宜这个色中饿鬼。
那位大姐惊讶的合不拢嘴,“哎呦你这傻姑娘,他们也太缺德了,你对象每次寄五十块钱,你咋就只收到五块?”
昨天好不容易见到宋文君,结果连个手都没牵到就让疯丫头跑了。
宋文君笑笑,谢过她转身离开。
她就不信陆云霆不了解自己伯父和村支书是什么样的人。
刚才那个男人东西没买就走了,售货员正撅着嘴巴生气呢。
越想越郁闷,手上直出错,顾客要酱油,他给打醋;要包盐,他拿,搞得大家火气都很旺。
过了一会儿,宋文君又重复一遍自己要买的东西。
“那俩人一个是她本家伯伯,一个村支书,贪了她的钱,真是缺大德了。”
“你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我就得为你服务?”
“不然呢?你对着空气服务?”
“管的着吗?我想卖就卖,想服务谁,就服务谁,受不了你可以滚蛋。”
“你什么态度啊?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