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久久没有说话,他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唐果,我要是真和别人有什么,根本不需要对你遮遮掩掩,你知道我,我向来不会遮遮掩掩。”
他这么说后,唐果并没有被安慰好,反而觉得身上更加冰凉了。
他的意思是,就算他想出轨,也不需要瞒着她吗?
她莫名的想起以前陈雨禾在的时候,结婚前他对她还算有耐心,她以为那就是他爱人的方式,但婚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暴力,言语冷淡,对她不管不问,甚至逼她去给陈雨禾输血。
她见到了陆湛谦真正爱一个人的样子,此时她也才明白,他根本就是仗着她爱他,所以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地伤害她。
唐果瞪着一双红透了的眼睛,转身离开了陆湛谦的公司。
傍晚八点,她本应该在家里煲着汤等陆湛谦应酬回来,好喝上一口。
但她不想再把自己困在那个华丽的牢笼里,她想真正地放肆一回了。
因此,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唐果,此时正在酒吧里给自己灌酒。
几杯酒下去之后,她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吧台上睡着。
她闭着眼睛,并不知道身后到底有几双眼睛盯着她,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格外的深沉和炙热。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都腾空了,这种失重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但她的眼皮子太重了,她始终没有办法睁开,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就睡了过去。
闻砚笙一路把她带上车,只听到她嘴里一直在说:“阿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说出了无数个为什么,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闻砚笙只是静静的听着,时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到家后,他把她放在了主卧,替她盖好了被子,他正要离开时,她却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他的胳膊,嘴里念叨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他必定是会蹲下轻声哄她,告诉她,他一定不会离开她。
可她已经先一步离开他了,她现在说不要离开的,是陆湛谦。
闻砚笙苦笑了一声,轻轻的拨开她的手,放回了被窝里盖好,随后转身出去了。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思绪逐渐被唐果的身影占据。
糖糖,你从不为我而醉,是因为你真如自己所说,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你心里只喜欢他,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是你让我一步一步喜欢上你的,为什么在我彻底沦陷之后,你又抽身离开,离开得那么干脆?
你真的,从来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他的背影太孤单,太落寞,唐果看得心都揪起来,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鼻尖酸酸的。
“关了吧。”唐果背过身去,控制了一下情绪,微微抬头,“我不想看了。”
她刚说完,屏幕就立刻消失了。
她还是没有多住,再一次看了闻砚笙。
但再看一次,她还是受不了。
烟燃掉一半,他拿起来放在嘴边,顿了顿,又灭掉了。
一个人坐了大半夜,闻砚笙思绪很乱,身子都僵硬了,站起身子,习惯性把扶手上的小毯子叠好。
叠完后才发现,自己很多的生活习惯已经潜移默化地被唐果所感染。
她坐在这里的时候,最喜欢用这块毯子盖住腿,然后闭着眼睛养神,嘴里哼着小歌,时不时叫他一句,或者让他过来吻她。
还有沙发,她最喜欢躺在上面看电视,总喜欢撒娇要他抱,有时候把他当人肉靠垫靠着。
他环视了一圈,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有唐果的身影,她的出现,在他的家里,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挥之不去。
可惜,现在他该清醒了,那个占满他的心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
唐果醒来,看着眼前一片陌生,心里警惕起来。
“你醒了。”闻砚笙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忽然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克制和隐忍。
听到声音,唐果下意识防备起来。
她的防备被闻砚笙尽收眼底,却只是淡淡地别开视线。
“我做了粥,给你端进来。”他转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无起伏。
闻砚笙端着粥进来,唐果还保持着戒备的状态,开口带着一丝质问:“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闻砚笙手一顿,抿着唇,淡淡的道:“没有,昨晚太晚了,我并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睡得沉,就把你带回来了,我睡的是隔壁。”
唐果心里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太对,下意识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