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睁眼就感受到额间的剧痛,朝着痛处一摸。
啧,一手血。
周围满是吵闹声,一个两个地凑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吵得姜晚的头更疼了,没多久就意识不清地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睁眼就是一个木质的床顶,看了看周围,趁着没人,姜晚开始接受记忆,“玄儿,在吗?”
玄玄:“在,不过你要不要缓一会儿。”
姜晚的头受伤了,这会儿估计头痛欲裂,这个节骨眼上接受记忆,头只会更疼。
姜晚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我没事,来吧。”
趁着没人还是尽快了解为好,避免暴露身份。
玄玄只好依言传了记忆给姜晚。
记忆进入的那一刻,姜晚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用手臂勉强撑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姜晚,姜家唯一的女孩子,姜家的人口非常简单,除了父母,姜晚还有一个哥哥姜华。没有小妾也没有姨娘,倒是为数不多的清流之家。
“刚醒就开始想东想西,怪不得能从秋千上摔下来。”
一道带着些许谴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但细细听去却带着微不可查的担忧和关怀,隐藏在谴责的后面,不见身影。
姜晚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她的哥哥,姜华。
“哥,我知道错了嘛,我都这么惨了,你就别骂我了。”
从记忆中得知,姜晚是坐秋千一个不慎摔下来磕到了头的。
姜华那副训斥人的样子顿时绷不住了,眼底的担忧和关怀喷涌而出。
他坐到床边,手轻轻地抚摸着纱布包裹的地方,“说了多少次了,荡秋千的时候要抓牢,就是不长记性,这下疼的还不是你?”
姜华在外和人谈生意,谈一半就有人来报说姜晚从秋千上摔下去了,姜华都没管谈了一半的生意,转头就跑回家了。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姜晚摇着姜华的胳膊,无声地撒娇着。
姜晚一撒娇,姜华就缴械投降了。自家这个小姑娘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就算是被石头绊倒,那绝对认为是石头的错,何时这般服软过,姜华只觉得一瞬间心都化了。
“行了行了,这次不骂你了,下不为例。”姜华看着姜晚纱布上微微渗出来的血迹,满是心疼。
“哥哥最好啦。”姜晚一把扑进姜华的怀里。
姜家没有那么多的封建旧俗,亲兄妹之间更没有所谓的避嫌的说法,因此姜家两兄妹的感情出乎意料的好。
“对了小晚,哥哥给你说件事。”姜华想到来之前父母叮嘱他的一件事。
“什么事儿啊?”
“你学画画的事儿。”姜华无奈地说起这个令人无奈的事情。
姜晚从小到大一直贪玩,就连刺绣都是姜母压着她学的,每次给她找的画画老师都能让姜晚用各种理由搞走,整得没人敢来给姜晚做老师了。
但姜家是书画世家,姜华从商已经是一个意外了,如果姜晚再什么都不学,姜家的传承真的要完犊子了。
姜晚撒腿就要跑,岂料姜华早有准备,直接一把把她摁了回去。
姜晚顿时摆出一个苦瓜脸,“哥……我是真不想学。”
“不行……”姜华直接开口打破了姜晚的幻想,“爹娘已经给你找好老师了,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画师,跟着他好好学。”
其实姜晚是姜家最有书画天赋的一个,在她十岁之前她展露出来的天赋让人惊喜,可不知为何,从十岁开始,小姑娘就死活不愿意学画画了,姜家给她找来的老师都让她用各种理由撵走了。
姜华试图问出原因,但每当问起这件事,姜晚便缄口不言,久而久之,姜华也不再问了。
姜晚垂下了头,一副颓败的样子,“好吧,那你说谁这么想不开来做我的老师,嫌命太长了?”
姜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胡说什么呢。”
话虽如此,但众人都有一个共识,给姜晚当老师减寿命。
“是陈知南,远近闻名的大画师。”
陈知南这个人四年前忽然出现在云城,仅凭四年的时间就成了口碑很好的大画师,开了画馆,不轻易给你作画,但凡作画必是精品,卖出高价,也算是云城炙手可热的一个人物了。
姜晚:“一上来就是男主,痛快。”
“行吧,那我去见见他,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哥哥称一句声名远扬。”姜晚对陈知南越来越感兴趣了。
姜晚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将养了几日便可以出门了。姜家父母都出门了,自然是由姜华带着姜晚去画馆。
画馆开在僻静的一个角落,若非是来找人,很少有人能走到最里面这里。
“别人开店都是开在烟火之处,这人倒是奇特得很,开在这么个角落,生怕让人找到了。”姜晚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