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这么久,看来是吓着景然了。
陆向晚柔柔地笑了笑,艰难地抬起她的手轻抚着温景然的手,安慰道:“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嘛,别担心,我没事儿。”
但温景然依旧红着眼眶,从后面紧紧地拥着她,哑声道:“下次别这么吓我了,我真的好怕,我害怕我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向晚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却还是极力安抚着他,“你放心,你还在呢,我怎么敢死呢?”
温景然一瞬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连忙捂住了陆向晚的嘴,道:“别说,别说这个字,不要说……”
这个字对于温景然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魔障,听不得,见不得,在陆向晚昏睡的这一段时间他深深地陷入了到了一种恐惧的泥潭里,挣脱不开,又不断下沉,直到陆向晚今日醒来,他才感受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安了。
“好,我不说,我永远都不说这个字了好不好。”陆向晚连忙应了下来,拍了拍温景然的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
陆向晚醒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这几日不仅是安凛常常守着,就连凌言、程逸那些个城主宗主什么的也都送了不少补品,还都亲自过来看望,倒是一时让陆向晚受宠若惊。
等陆向晚身体彻底好得差不多之后,已是又一个半月了。各大门派也都陆续到达,过往压抑的黑水城也重新布上了欢声笑语,一时人声鼎沸。
陆向晚走在路上,那些个打量的目光更是络绎不绝,她全当没看见,还有些许享受,毕竟这样的注目礼可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今日各门派齐聚,自然是有一个大典的。安凛作为城主,一大早就被叫走,凌言顾念着陆向晚的身体状况,她这才姗姗来迟。
一进去大殿,陆向晚再一次感受到了注目礼,不过这次的众人咖位倒是飞跃式的上升。
行至殿中央,陆向晚两手交叠于身前,恭敬地拜了一拜,道:“陆向晚见过凌城主,见过各位。”
“陆道友客气了,别来无恙。”
不说现场那些比陆向晚辈分要低的,除了三城两宗,其余门派的掌门长老都不例外地要给陆向晚三分薄面,毕竟阶下站着的这一位,身份可比在座的各位都要贵重得多。
行至阶上,陆向晚扫了一眼,就只剩下安凛两边的座位是空着的了,右手边隔着的是一个宗门的长老,左手边隔着的是……温景然。陆向晚毫不犹豫地走到了陆安凛的右手边,正襟危坐。
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果不其然收到了很多人投来的目光,搞得像是她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呢。
玄玄:“既然温景然已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你又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故意和他划清界限呢?”
陆向晚笑了笑道:“在他的心底还是有些惧怕世俗的眼光的。”
她心里很清楚温景然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超越他心里的那道鸿沟。
虽然碍于他的身份,那群人不会在他面前玩弄他们那些龌龊的心思,但谁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在私下去败坏景然的名声呢。
今日大庭广众之下,陆向晚明晃晃的和温景然划清界限,这样就可以将温景然划出那群人唾骂的范围内,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再害怕世人的看法,也可以慢慢地卸下心防,让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一个位置而已,却能带来这么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玄玄听着陆向晚的话,沉默了一阵,突然笑一下,眼里好像泛上了微微的星光,呢喃道:“你果然还是你……”
“小晚,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看得太清呢。”
陆向晚有的时候真的是太清醒了,她清楚地看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摸清一切。
陆向晚愣了一下,浅浅笑了起来,“清醒点不好吗?有了准备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
这只是个小型会议,也就是凌言作为东道主发表一下自己对所有人到来的欣喜之情,然后巴拉巴拉了一堆子之后也就散了,全程不超过半个时辰。
陆向晚打了个哈欠,正欲回殿中睡个回笼觉,刚起一身,就被人叫住了。
一转头,就看着温景然温柔地笑着看着他,“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去走走怎么样,黑水城的灵泱泉风景不错。”
陆向晚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少许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灵泱泉乃是一方灵泉,素有修复伤口的记忆功效,为了保护这一方仙境,凌言就直接把这里修成了一个小花园,这些花花草草是装饰,同时也是一种天然的屏障。
如今正值盛夏,花园里的花也全都开了,耳边有时还能听见几声蝉鸣声,行走在百花之中,衣袂吹起时,竟也带了几分香甜,是可谓步步生香了。
“这几日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啊?”陆向晚顿了一下,随即补充道:“我很好啊,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