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秋可能真的不怎么想见自己。但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就准许她找林沉,就不允许他找别人吗?
顾深越想越生气,直直推开了房门,但房间里的一幕他此生或许都不会忘记了。
“晚晚……”顾深急急地跑过去,抱起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叶晚秋,紧紧地抱在怀里。
叶晚秋的身体很冷很冷,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温度了。半张脸都被血渍染尽,凑近来听,呼吸也很微弱。
顾深止不住地颤抖着,他更不敢乱碰,他不知道晚晚哪里受伤了。
“来人……快来人……”
医院里,一个女子躺在加护病房的床上,全身都插着管子,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到不可查,机器发出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利刃一般响彻在安静的病房里。
叶晚秋周围站着一群的人,顾深,林沉,纪子航,南宫离,还有得知消息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叶清源。
顾深也终于知道了原因,叶晚秋真的病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深双眼赤红地看向了叶清源,“为什么?”
顾深相信如果他想知道所有的原委,只能问叶清源。
“唉……”叶清源叹了一口气,好似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发间的白发也渐渐藏不住了,看向顾深的双眼是掩不住的失望,但他还是把所有的事缓缓道出。
“晚晚是18岁那一年查出来的,和现在一样,没有任何病由的器官衰竭,那时候只是出现迹象,我本想带着她去国外治疗,但她却固执的想要给你过完生日再走,我本劝她说生日以后都会有的,不要错过治疗,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因为胎毒的缘故,晚晚的体质和常人不同,一去国外再回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过了生日之后,因为你说的想和她一起高考,所以晚晚就又坚持到了高考结束,但高考结束的那天她就已经撑不住了,去国外的时候她都是昏迷着上飞机的。在米国的时候,她醒来过一回,她求我说不要让我告诉你她病了,就算万一她死了,你也不用难过。在国外她一直都在治疗,第七年的时候,她的身体终于好转了,即将痊愈,她迫不及待地要回来见你,我知道拦不住他,就只好拜托了林沉一路照顾晚晚的身体状况。顾深啊,晚晚若对你无心,又怎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她从不想骗你,可比起骗你,她更不想看见你痛苦,你明白吗?”
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犹如炼狱……
叶清源自己曾体验过那一种迷茫无助的痛苦,所以他才答应了叶晚秋的请求。
叶清源的话无疑是一把利刃,一块一块的割着顾深的心,此刻的他泪如雨下,已经痛的无法呼吸了。
插管,病危,祈求,一个个字眼犹如一根根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刺在顾深的心间,所到之处,表面的完好无损掩藏了内里的鲜血淋漓。
窒息感迅速席卷,笼罩在顾深的周边。
他的晚晚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而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上一次竞标会的事情,也是因为小晚病情忽然加重的缘故。”
在米国治疗的时候,叶晚秋的求生意识特别的强烈,现在想来也是这个人的缘故,林沉想叶晚秋肯定是很在乎这个人,所以他选择告清真相。但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却两败俱伤,何其荒谬?
林沉的话仿佛就是添了一把火,顾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着一样,痛到无法言语,但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清醒与混沌死死地拉扯这他,让本就鲜血淋漓的心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在林沉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系统封印终于放开,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深收到了来自秘书的报告,第一张就是叶晚秋那七年在国外的治疗记录,主治医生一行赫然写着林沉的名字。
这一瞬间,所有七零八落的线索被一条线串联了起来,那些话语中的矛盾和古怪的行为也都有了解释。人证物证的齐全叫他不得不信。一个个的字眼,把曾经挥向叶晚秋的屠刀一个回旋,打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真痛啊……
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们知不知道晚晚曾经给我留下过一封信,就在她离开之前,你们有谁知道在哪儿?”
既然癌症的事情叶晚秋没有骗他,那信的事情也有可能是真的,他要找到这封信,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众人都一脸茫然的样子,就连叶清源也没有印象,正当顾深眼里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的时候,南宫离蓦地抬起头,状似回忆道。
“信?我倒是有点印象,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看见一个人自称是晚晚派来的,来给你送信,我记得当时是你们家的管家收的信,你没看到吗?”
“送信?”顾深使劲回忆着过往的一切,但记忆里丝毫没有。
顾深很确定他没有收到过那封信。
南宫离口中的管家,顾深是知道的,在老宅干了很多年了,但在六年前,因为自家孩子的事情早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