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区夕迟还在睡懒觉,一个星期过去了,虽然还是会想家,但是已经习惯了和大家相处,偶尔也和同学们打打扑克,一天的课业下来,本也很辛苦,然后对于老师的作业,他是从来没有少做或不做的,即使老师没有强制要求的也是认真对待。等到熄灯也就很累了。有几次想和燕子强他们一起出去,都被拒绝了,用燕子强的话说:大家不一样,你是要学而时习之的,我们只是一知半解便可。区夕迟迷迷糊糊的听到爸爸和妈妈来了,妈妈一进宿舍就惊呆了,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区夕迟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还好今天礼拜天,基本上住校的同学都回家了。区夕迟爬起来,妈妈已经把干净的衣服拿了出来,又开始在床脚收拾区夕迟扔在那里的一个星期的脏衣服,然后便是絮絮叨叨的说着,这里的条件也太差了,这样下去,人都要得病的。区中和只是很平淡的说,别人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区中和原本话也不多,说完这句便在门口抽烟。其实也习惯了,区夕迟觉得他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每天能说不到十句话。倒是今天赵爱国老师跟着爸妈一起来的,很多事情小戴没有再动手,都是赵老师在做,区夕迟不好意思,几次要自己来,赵老师都笑着抢过去了。趁着没人的时候妈妈告诉他,赵爱国调到了矿招待所了,原先在学校本来就没有编制,这次到了办公室,算是干部岗。
下午送走了爸爸妈妈,区夕迟一个人回到了宿舍,侯立仁进来了,还跟着几个不认识的半大孩子。“区夕迟,你家给你送什么好吃的了。”侯立仁阴阳怪气的问。区夕迟没有理他,自己走到床边坐下。跟着侯立仁进来的一个瘦瘦的男孩从背后扯出一把砍刀:“后生,哥们今天还没吃饭呢,借你点钱花花呗。”区夕迟明白了,这是燕子强他们提到过的诈钱的来了。区夕迟站起来走过去:“你这把刀不错啊,我也有一把,让我看看和我的一样不一样。”说完伸手把砍刀夺了过来,那手指在刀刃上刮着:“没我那把快呀。”说完把刀狠狠地剁在了铺板上。大春说过,遇到有人欺负,你要比他更楞,他就不敢惹你,楞小也说过,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些年在矿上虽然很少自己动手打架,但是杨国军,大春,楞小这些却都不是省油的灯,区夕迟渐渐地也多有些匪气,更难得的是,父亲对他在这方面的变化似乎隐约还有些赞许。
几个小孩子有点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侯立仁转身跑出去了。区夕迟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给了面前的一个小子:“今天看你们没吃饭,这两块钱拿去,大家都不容易,能交个朋友最好。我和赵天宝、燕子强是兄弟。”几个孩子拿了钱,把铺板上的刀拔出来骂骂咧咧的走了。区夕迟看着他们走远,一下子坐在了铺上,两条腿不停的哆嗦着。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看看租偶有没人,赶紧把右边兜里的二十元钱放到箱子里,想了想又把二十元分开,十元放到一件衣服里,另外十元放到了一本书里。锁好箱子,区夕迟如释重负。长长的叹了口气。
晚上,燕子强来了,区夕迟想了想把燕子强拉到外面说了下午的事情,燕子强进去把王光耀也喊了出来,带上区夕迟去了远处的一间宿舍,一脚把门踹开了:“侯立仁,你给我过来。”
侯立仁躲在铺角抱着头一动不动,王光耀冲上去一把揪住侯立仁的头发往下拉,侯立仁哀嚎着被拽了下拉,还没站直,燕子强一脚踹了上去,侯立仁抱着头缩在地上。燕子强骂着:“你他妈的一个班的也欺负,还喊外人,都跟你说了这是我兄弟,想死啊。夕迟干他!”区夕迟犹豫了一下,上去对着侯立仁的头踹了两脚,没有太使劲。区夕迟不太喜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暴力,但又不能看着别人为自己出头,自己却无动于衷。
燕子强拉起侯立仁问:“下午你喊的是谁?”侯立仁哆嗦着:“就是二中的小皮他们。他们下午来找我,我没钱,就跟他们说来了个新同学,挺有钱的。”燕子强挥手就一个耳光:“你妈逼的,自己球也不是,就知道祸害自己同学。”
回到宿舍门口,燕子强拉住区夕迟:今天晚上,我们去大宝那边,二中那几个估计还在附近。
赵天宝住在学校对面,看到燕子强黑着脸,知道有事就问:“怎么了?有人诈钱?”其实每个周末,住校生从家里回来都会带生活费,基本上都会有外面的混混来诈钱,但燕子强和赵天宝一来年龄稍大,身体也壮,再者在当地有亲戚,一般不会被欺负。看到燕子强带着区夕迟,便也猜到了。
“嗯,二中的小皮。”
赵天宝回身把门锁了:“这几个货还在前面的摊上吃东西呢。我们到前面路口蹲他们。”说完在前面带路走了。到了一个路口,赵天宝指指墙角:“就在这里等吧,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在吃东西,现在估计快回了。”燕子强拿出一包蝴蝶泉,给了赵天宝一支。
远远地,几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赵天宝猛地从墙角冲出去,上去一脚踢在一辆自行车的前轮上,车子倒了,其他几个人跳下车,看到是赵天宝,没敢上来,把倒在地上那个拉了起来。赵天宝狠狠的问:“小皮,怎么的,又来我们学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