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以致不在同一层次就无法感知的灵压所崩解?
唯有一人能够见证。
寂静,再一次降临了。
*
静谧的黑暗中,“我”的记忆就如星星一般闪烁着细碎却璀璨的光芒——
“我”和其他的我成为了一个团体,或者说,我们集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共同分享着最初的愿望,彼此的生命,同等的命运。
很安心。
“我”把自己的血肉分给了刚刚成为虚、失去理智而被饥饿俘获的我。吃了“我”的灵子后,我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如果我还有心的话),而且神奇的是,我的等级也好、能力也好,逐渐与“我”趋同。
很高兴。
“我”不断穿梭在虚圈和现世中,寻找着与“我”相似的小孩子地缚灵,一一帮助他们虚化。“我”坚信,虚化之后,大家就会成为永远也不会分开的好朋友。某一日,“我”看见了我。
还不够,还要更多,更多更多的朋友。
“我”成为了基力安,“我”意识到自己的心中有一个愿望。不知道吞噬多少虚后,“我”进化成了亚丘卡斯,取回了全部的理智,“我”决定立即去践行愿望,一刻也不等待。
想要拯救他人,然后和他们成为朋友。
空腹感消失的“我”好像从长梦中醒来般,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是“我”生前的故乡,躺在这片土地上且死去多时的是“我”生前的朋友们,尽管他们早已面目全非,是和“我”相似的怪物。
只是为什么,“我”的嘴角和双手在不停淌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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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好重,重得让“我”走不动,半开的空洞好奇怪,风吹过的时候,还特别冷。即使再用力,也扯不断锁链、堵不上空洞。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终于有一日,锁链自行消失了。
谁也没来拯救“我”。
大人们忽然全都不见了。食物吃光了。“我”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我”不饿了。
谁也没来拯救“我”。
…………
我还不想死。
远方依稀传来了声音,隐约而渺茫,仿佛在呼唤着谁。
我还想要继续实现“我”的愿望。
持续响起的声音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同伴的灵压,虽然非常微弱,却确切地、一点一滴地累积着。
我要……回到“我”的身边……
黑暗退去,身下那宛若被水浸过的熟悉的沙面一如既往地反射着银白色的光芒。
而刚才目睹的那道身影只沉默地站立在比之前更为遥远的地方。
“肚子饿了……肚子饿了,肚子饿了。肚子饿了!”
“吃饭时间到了,我们赶紧走吧!”
“噢噢,迟到的人会被骂哦~”
“Qrrrrrrrr……”
“这就走了吗?游戏好好玩喔~”
“那下次把其他人叫上,再一起玩吧?”
“不要!人家不喜欢这个游戏……”
“哇,这家伙胆子真小!”
一度枯竭的灵压经由不在此处的同伴的补充得以部分恢复,但腹中隐隐萦绕着的饥饿感却也提醒着他们现在急需补充灵子,也就是说到了惯常的“吃饭时间”——唯有这件事能够打断他们的游戏——于是,他们一边嬉笑着,一边以高速离开了此处,赶往其他同伴的所在。
*
在察觉到眼前的几只幼小的虚并没有即刻死掉,反而是缓慢地恢复着灵压时,我立刻极力收敛起灵压,并与他们拉开了一大段距离——遥远得足够让他们脱离我灵压作用的范围。
主动地后退,只是为了还其他虚一线生机,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
毕竟,从前的每一个时刻,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来得及做,擅自靠近的家伙就总是……自顾自地死掉了。
是拥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吗?他们竟然真的从濒临死亡的状态中回复到了那般生机勃勃的模样。
太好了。
太好了……
视野里早已失去了那群孩子气的虚群的踪影,但我却久久未能把目光从他们站立过的地方移开。他们明明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是——
就像被攥紧了心脏一般,就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这疼痛的、窒息的、拼命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的……
究竟是什么?
嫉妒吗?愤恨吗?渴望吗?贪恋吗?伤感吗?喜爱吗?羡慕吗?
愈是分辨,愈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