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儿错了,知道爹不能离开太久......每次都是哥哥找我......哥哥。”常芜手中还拿着常衡的披风。
常衡一把夺过那披风,抓在手中朝着里头走。
可常芜瞧出来常衡还是气的,便依旧在后说着。
常衡生气之余,再次指着常芜额头一顿骂。
常芜仍说道:“这披风可是芜儿缝制的,是芜儿送给哥哥的。芜儿就是一时兴起,不想回来取旁的。哥哥受了寒气,难免火气大。现下就去给哥哥去熬碗姜汤,去去寒气。”说完便跑走了,却果真熬了一碗浓浓的端过来给常衡。
常衡瞪着常芜,便接过喝个干净。还问道:“你喝了吗?别以为如此便能放过你,贪玩成性。去抄一遍女德。”
“哥哥都会罚我抄写文卷了......”常芜嘟着嘴回到房中,关上房门,并未抄写。而是窝在椅子里看上了小说集册。常衡不会真管她要罚写的,就算要也有好些之前背诵时候默写的,拿过去一份便罢了。
当晚尚战却是睡得昏昏沉沉。
第二日更是没起来身。
本没人在意,可到了午膳时,发膳食的厨司发现了。如此便问了三个副将都说未见。
照例也该跟着一个副将练习的,传了开来常衡这才找到了在房中的尚战。
高烧发热,想是受了风寒。
请了江琼照顾着尚战两日。
尚战一直病的昏昏沉沉。清醒时便看到常将军的夫人给自己擦着身子,又喂着汤药。并未觉得异样,从小也是被人侍候惯了的。听闻常夫人从前在宫是照顾过姑母,是在宫里侍候的。尚战只静静的躺着,依旧觉得身子还是虚乏,脊椎骨都感觉不到一般。
过了两日后,微微清醒的时辰多了些,便看到常夫人就坐在塌边照顾的同时,缝制着衣衫。还同迷糊的尚战说:“那军服太薄了,你刚在这过冬,难免觉得冷。怎的不说呢。”
“还成。没太觉得冷。”尚战说着,其实平日里跟着练习训练,时常累的一身汗,却是没觉得冷。就是那日同常芜骑马,风呼呼的从身边过,却是觉得身子越来越冷。
门的方向响起了敲门声。常芜的声音传来。“方便进来吗?”
江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尚战。掖了掖被角才说道:“进来吧。”
常芜手中拿着薄纸几张,迈进屋内。却是一下打了两个喷嚏,用手中宣纸挡了下,说道:“这屋中炭火生的太旺了吧。一股热气。”
迈进来后,拿着那几张薄纸到了床边,瞧着尚战看着。“嗯。面色红润了些。瞧着人也清醒了。”
看到江琼瞧着自己,常芜挥动手中的纸说道:“刘叔伯叫我捎回来的。说是尚战夜间都是同他一道听讲兵法的。这是这两日讲的策论。若是你之后读不懂,再去找他问。”
说完要递给尚战,却看薄纸上湿了一块,想是方才自己打的喷嚏。便留下第一张,只把余下的递了过去。
自己走到床对面的桌子那,拿起桌子上的宣纸,沾上笔墨重新摘抄了一遍。
尚战拿着手中的策论,脑子还是混沌一片。只第一句看了几遍都思绪混乱。看了仿佛未看,眼睛都跟着发晕。便拿在手中放在胸前。
侧头瞧着常芜站在那写着。不禁说道:“怎的,给我累病了。现下肯当跑腿捎东西了?”
常芜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尚战。忽而轻笑出声,忍着笑说道:“哪里是我累的,我可是问了你,要是冷了你便回去。是你说身子硬朗,丝毫不冷的。你倒是会诬栽人。”
江琼缝着冬衣的手一顿,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尚战,又看了看常芜。才看着尚战问道:“可是前日跟着芜儿骑马了?”
“嗯。”尚战应着。
江琼又问:“回来可喝了姜汤驱寒?”
“没。咳咳咳。”尚战说着。都不知什么姜汤。
江琼看着常芜,常芜已经抄完那策论,看到江琼瞧着自己,一笑后吐了吐舌头。
“还说不怪你,你熬了姜汤驱寒,怎的没想着来送上一碗呢。”江琼说着。想着那日大雪,连着城墙驻守的常芜都送了姜汤,偏是一道骑马的人反倒忘了。
常芜那日也忘了。自己同常衡喝完后,余下的不少便放在小锅中,叫人送去了城墙给当夜守卫的将士都喝了。真没想着尚战。
手抬起挽了挽垂下来的碎发,笑着便跑走了。
跑到门口才说:“我错了,我去瞧瞧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煎煮汤药了。”
江琼瞧着常芜跑出去后,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缝着那冬衣。
尚战极小声的说:“不怪他,是我执意跟着的。”
江琼侧着头看了看,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军中之人都知她身份,避忌的很。无人会同她一道去骑马的。就你这孩子实心眼,偏她说什么你都信。”
尚战并未听出隐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