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承言无言。常苒又道:“屈打成招,这府中可还有天理了?王爷既然觉得我罪无可恕,谋害人命。为何不送官查办呢?私设公堂,却是不按章办事。您分明是想诬栽于妾身和我们常府的人。”
常苒脸色惨白,一丝血色也无。连原本的朱红唇上也是一排齿印,微微渗下血来。
常苒问着:“接下来是什么?夺爵治罪吗?您若是想颠覆常家,让妾身给高氏让位。不用这般麻烦的。”
萧承言正在原地,依旧负手而立。皱眉问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常苒只惨淡一笑。用手拄着身旁的春凳,缓缓起身。颤巍巍的朝着萧承言而去。
整理衣裳,忍着痛。脸色发白,紧紧咬着牙关。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跪在萧承言身前。纵使这般,她的脊梁也不曾打弯。因为她自己,便是有骨气长大的。宁可战死,不可投降。可眼下,投降了......不止一次.
雁南跑过来书房这边瞧见这般情形,明显怔了一下,却是立刻禀报道:“爷。娘娘的陪嫁侍女,受不住刑。撞柱明志了!”
随着萧承言转过头,在地上跪着的常苒苍白的脸也显现了出来。加之萧承言那略显震惊的神情,雁南即刻补充道:“幸得救下了。只是......昏了。小的怕出事,已找人先行救治了。”
常苒的嘴动了动,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拼尽全力,也没说出一个字。她想问,想问是谁,可那名字是什么,已经不打紧了。她的陪嫁丫头,只那两个。她带进府的心腹人,也只那两个。沐菊和芷兰。虽然好些人告诉她,要多带些常府的人来,甚至往上献的女子也要备着。可常苒并未带,因为她不想。不想把身旁的人献给她的丈夫,更不想凭白耽误旁人的一生。如果日后不得已如此,也要是她们有所想法再为。
“撞柱的是,芷兰。”雁南还是说出了口。
西知的目光原本便随着雁南,听到这句话时,那眼睛瞬间睁大了一下。转而看了看不远处的主子们,还是朝着那后院不管不顾的跑去了。
雁南转头瞧着西知朝着后头跑去。在转过头时一下跪在了地上。拿着的佩剑也放在地上,那红色的流苏一下沾满了地上的土尘。“小的已经擅自让那边停止审讯了。懿德院众人,皆是......遍体鳞伤,几个近身婢女只余一口气了。皆力争并非娘娘所为。爷......请您明鉴。”
萧承言听后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常苒,只要常苒此刻再分辨一句:不是她所为。纵使是与不是,萧承言都信不是常苒所为。
常苒眼中已经看不清任何了。朦胧中意识都抽离了好几回。芷兰从前是最怕疼的,竟能如此。颤抖着身体,揉了揉眼睛,那身后的疼也一直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常苒苦笑着,低下了头。头上插着的一个钗环松脱了下来,一朵迎春花落在了碎石地上,转了一转。幸而是一朵像生花,并未损坏分毫。
“王爷,妾身到底犯了何等大错?让您如此?如此惩治?逼得人都没有活路了?要寻死解脱?”常苒的眼中已经满血,布满红色血丝和泪水夹杂,眼瞧着那流出来的似乎是血泪一般。
萧承言哑然。没等来常苒的分辩,却是等来常苒的质问。
“王爷,求您放我们常家。妾身父亲一生忠孝,驻守南境,从不曾逾越半分。妾身哥哥不爱当官的,您同他交好过,您当知道的。若是您不想叫常氏活了,不如罢了他的官职吧。常氏可以世代永不科考,在不为官。至于妾身,也不用这般麻烦的,您大可一早便直说,可以给妾身一纸休书的。妾身绝不纠缠。或者妾身随时可以疯癫的。把妾身囚禁起来,便是了。”
萧承言看着跪在眼前的常苒,问了一句“你当真没做过?可任谁都知道,你不喜哲儿......”
常苒苦笑着,目光直射到萧承言眼底。“妾身......自问从未表现过任何一点不喜之意,妾身想抱抱他。你们不让。妾身缝制的小衣裳,高氏都怕浸过毒水。连您也是,不是吗?什么不喜,加害,不过都是你们自己揣测的罢了,幼子无辜。妾身是他的嫡母呀。您不是说等他在大两岁,便叫送到妾身身边养着的吗?既是妾身的孩儿,为何要害他?”
常苒缓缓站起身,努力与萧承言平视,可个子矮上一些,只能勉力的垫着脚。展开笑容,却是为着疼痛,时而难展笑容。便在挣扎中,尽量保持着笑,甜甜的说道:“悯哲早就快两岁了,可以说明白一切了。他都未清醒,您未曾问过。便处置了我,严刑拷打了我身边的所有人。您便是如此选了他。对我,公平吗?”
瞧着萧承言无言,便接着说道:“是呀,他是您的骨血,多尊贵呀。我什么都不是,只是宫中赐婚的一个物件。我走了,还会再来一个。或者高氏抬上来做正妃,您的悯哲便是嫡子了。您才是真的高兴的吧?高氏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瞧着萧承言一直没什么反应,便收起笑容,转而回头,看着高月盈。
高月盈听到常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