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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扫(2 / 2)

没有什么差别。”

时清看着她握着扫帚和抹布的手,默然无语。

真是个傻丫头,在京里什么时候让她做过这种粗活。

她抬手点了点椽儿的额头,“感想不错,可见椽儿姑娘读书是入道了。快去把楹联擦一擦吧。”

椽儿擦楹联的时候,时清也没有闲着,她用拂尘仔细地扫着美人靠上的积灰。

扫至西面时,金乌西坠将湛蓝的天空渲染成落霞色、合欢色和扁豆紫,一群群飞鸟从木制的六角亭顶部起飞,掠过叮当作响的铜铃飞入不远处的树林。

在树林里静静矗立着一座极为清峻的宅子,远远看起来已经点上了灯火,那是李知惕住的地方。

时清在心里默默估算着两个宅子之间的距离,暗自思忖在自家假山上就可以看到李府,这样的距离总归不算远了。明日,她一定要把这处景观私下里告诉宋姑娘,说不得她就愿意向郑大人陈情,直接把宅子买下来了。

时清怀揣着美好的愿望带着椽儿收工。

路上途径一处卖葱油饼的,香味直往人脑子里钻。

她碰了碰椽儿的胳膊:“咱们也忙了一天,去买点葱油饼吃怎么样?你一个我一个。”

椽儿很有当人丫鬟的自我修养,十分正经地回答:“奴婢怎么敢与小姐吃一样的东西,这不合规矩。”

以前还在申侯府里时,时清确是不与椽儿分食东西的,一般都是自己吃了再将剩下的给椽儿。但那是因为申侯府里的东西只有吃不完、用不完的。如今流落乡野,哪里还讲这些规矩。

她停下脚步,挤在排队的人群里,一边望着葱油饼起酥,一边道:“好啊,那椽儿姑娘就看着我吃吧。反正我是饿了,一个够不够还另说呢,根本不可能剩下。”

椽儿闻言攀住时清的胳膊:“小姐,好小姐,是我想岔了,您就给我买一个吧。”

扬州府的葱油饼只有女子巴掌大小,里面调了猪油和香葱,放在炉子上一烤,撒满了白芝麻得金黄面皮就微微鼓起来,从侧面看像是一轮弯弯的月亮。

时清和椽儿将这轮滚烫的月亮捂在手心里,一口下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口齿生香。

***

宋怜自被郑念赎了出来,每日里都蜗居在小小的客栈中,并不出来走动。

这日一个伙计敲响了她的房门,“宋姑娘,您要的热水来了。”

宋怜歪在床榻上,“我没有叫水,送错房间了。”

门外之人十分执着,“宋姑娘,您每周都要的水,不会有错。”

宋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她眼见隔壁郑念的房门紧紧关着,这才令小厮将热水端进房间。

水盆下,压着一张平平无奇的素笺。

宋怜抖着手打开,贪婪地上下看了好几遍,将其一点点撕碎泡进水里。

她从衣柜中取出一件藕荷色细棉布衣裳,不施脂粉,只对镜淡淡描了柳眉,又将方才在水里泡得烂融融的纸屑捞起装进荷包里,才转身敲响隔壁的门。

郑念来扬州半月,除了前三日赎出了宋怜,其余时间并不与她见面。

每日里不是在房中闷头读书,就是外出寻访本府的高人逸士。有一回给他寻到了一个僧不僧、道不道的,自称是前朝皇室后裔,手里有失传许久的《广陵散》原曲。

郑念与他厮混半月余,今日那位终于开了口请他去一观传说中的《广陵散》减字谱。

守在郑念房中的只有一个八九岁的童子。

那童子知道宋怜是郑念的贵客不敢怠慢,问道:“郑大人有要事出去了,不知宋姑娘可是来寻大人的?”

宋怜咬唇摇了摇头,“妾的胭脂水粉用完了,想来和大人说一声,好出去采买。”

书童十分热情地回应:“宋姑娘惯用的是哪一家的胭脂水粉,不如告诉大人请店里送来让您挑选,岂不便宜?”

宋怜睇视着半大的书童,含羞带怯笑了笑,小声道:“是妾没说清楚。要采买的是妾的贴身之物,恐怕不方便劳烦大人。”

一阵香风拂过,小书童糊里糊涂地目送她留下一张字条款款走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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