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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2 / 3)

然后眨巴着一双杏眼,露出无辜又热情的笑容,“若是大人身边有人需要赁房子,只管来找民女,这一片我都熟,童叟无欺!”

“倪信。”

抱剑的侍卫接过她手上的红色名刺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

时清根本不指望能从这位身上拉到生意,递这份名刺出来,不过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身份。毕竟哪里会有刺客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还把自己的姓名、住处都写得清清楚楚呢。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戴着斗笠的精瘦男子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里。他先是对着上首的人一揖,然后又走到他身旁轻声说了些什么。

时清什么也听不清,只看见上首的人漫不经心点了点头,用如玉的手指拈起自己的名刺轻声道:“阮姑娘,我这里恰好有一桩生意想请你帮忙。”

***

寒风吹在枯黄的田埂上,掀起一层层金色的波浪。秸秆被农人滚成一人高的桶形,在泥地里左右晃动。有振翅的鸟儿想要飞回树上,又被呼呼作响的狂风吹得不断偏离方向。

时清穿着布鞋踩在牛车走过的车辙里,一边抬起胳膊遮挡黄土和风沙,一边眯起眼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天色。

冬日里天本来就黑得就早,今天天色又不好,也不知道里正最爱的那家猪头肉有没有出摊。她踌躇地站在无人经过的田野上,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折道回家,还是继续往扬州城里走。

要是这个时候有一辆驴车经过能捎自己一程就好了,哪怕花上几文钱,也比自己走来得强。

时清吸了吸鼻子,满怀期待地望向四周。可惜,寂静的田野上除了她自己,只有呼呼的风声。

等到时清终于艰难跋涉到扬州城里时,太阳已经落得只剩半个了。

她匆匆忙忙跑到集市里,果然没有看见那家猪头肉。不仅卖猪头肉的没来,就连卖老鹅的,卖羊肉汤的也一并都没有来。街边只有几个老妪在贩卖自己手织的鸡笼。

时清要鸡笼有什么用,她顾不得怜悯一下在寒风里讨生活的老妪,匆匆转变方向往邀月阁而去。

邀月阁是与临江楼齐名的酒楼,二者各有千秋。

临江楼的菜是一绝,邀月阁的酒是一绝。

所谓“邀月”,正取中李太白“举杯邀明月”之意。入夜后,在这邀月阁上可见夜市千灯,伴着胡姬瘦马的浅吟低唱,真好似红尘浊世谪仙人。

时清是没有闲情雅致欣赏邀月阁一掷千金布下的造景的。她敏捷地躲过几个摇摇晃晃的醉汉,在眼高于顶的小二的白眼下,厚着脸皮打了两壶最贵的“月流光”。

“月流光”不愧是十两纹银一壶的好酒,时清从怀里掏出这两壶酒时,里正的眼睛都变亮了。

他下意识松开把着的门,让原本只容他自己探出脑袋的小缝,变成一道时清可以跨进去的空隙。

时清不顾他连连推拒的双手,熟门熟路地摸到里正家的灶房。

精致的冰裂纹邢窑酒壶被放置在里正家积了一层锅灰的灶台上,心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这个娃娃!哎呦,小心别摔了!哎,怎么能放这儿!稳点儿,稳点儿!”

里正伸出手围着时清直打转,随时准备扶住可能被她一个不小心打碎的酒壶。

终于,两瓶“月流光”被他抱进了怀里,时清又掏出一袋花生米来,“这等好酒,应该用猪头肉和老鹅做下酒菜才不算辱没了它,只是今天来得急,街上竟没有得卖。”

花生米不算什么稀罕吃食,老里正没有推拒坦然受了。

等到他守着火炉暖和和喝下三四杯酒,才带着微醺的醉意开口:“阮姑娘,你今日所来是为何啊?”

时清自从那宅子里出来,还莫名其妙地接了一桩生意以后,越想越觉得心惊。

她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家底全交待出去了,却连对面之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这两日她将这事揣在心里,不敢告诉母亲和嫂子,却总觉得惴惴不安。今日一得了空,立马决定来里正这里打听个清楚。

她隐去自己闯入那宅子的始末,只含糊其辞道听说附近住了个大人物,自己平日里野惯了,只怕哪日不小心冲撞了人家惹下大祸,因此前来请里正指点指点。

老里正听完时清的话后,酒杯一顿,“你从哪儿得来得消息?”

“我师傅说的。”时清毫不愧疚地把老陈推出去作挡箭牌。

“你师傅能知道这个?他要是能知道也不必一把年纪还在牙行里打转了。”

时清陪着笑,又给老里正把酒杯满上。

月上中天,如水的月华透过窗棂荡漾在酒杯里,老里正对着酒杯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卖个关子。

“按理说这话不应该告诉你,就连我也不应该知道,但是谁让小老儿我正好姓李呢。告诉你吧,确实有大人物住在咱们这儿,不过不是刚来的,你还没来的时候人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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