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妇上次离开家门之前身形秾纤合度,拍个戏回来消减得可怜,宋心绮看着抛下妻子出远门的孙子,气不打一出来,“你也真是!早该把那个渣滓招呼到警察那儿了。”
铁真真一脸惊愕,她真没想到这事儿还有谢端若的手笔。
“陈志毅是你举报的?”
谢端若朝她点点头,给老太太续茶,解释说:“他贪污受贿相关证据是我交上去的,余下都是警方调查成果。”
铁真真怔然,以陈志毅的利益关系,谢端若要收集他的证据势必得罪很多人,说起来这人秦家独子的家世捂得比她还严实,走到今天这地位全靠他自己,圈里有传言说这是个玉面阎罗,但凡出手就必定摁死对面的命门。
不过谢端若为什么要趟这浑水?他俩在圈里还没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吧……
“反正真真的家世已经曝光了,我看你俩干脆公开婚姻得了,免得真真再受人欺负!”
老太太愈发愤慨,铁真真回过神来,刚想婉拒公开,却被谢端若抢先开了口。
“奶奶,这时公开婚姻只会适得其反。”
宋心绮冷声质问:“怎么就适得其反了?”
“真真出道后因为被嫉恨遭了多少无妄之灾,在观众眼里我身为导演算是有点气候了,但真真还是新人演员,这会儿公开婚姻,将来无论她再出色总会被人诟病‘因为她的谢端若的老婆’,您忍心让真真因为我被人否定她的能力和付出吗?”
宋心绮柳眉紧蹙,觉得孙子无非是强词夺理,他就是不愿公开这段被迫缔结的婚姻,可又不能在孙媳妇面前急赤白脸地训斥孙子。
铁真真嗅到一丝火气味儿,赶紧出来打圆场:“奶奶,我也不想公开。”
余光瞄到计划书里提及五项非遗,她忙不迭将话题引回节目上,“对了,奶奶,这节目什么时候启动呀?嘉宾都邀请好了吗?”
宋心绮冷静下来觉得孙子的话不无道理,看着懂事的铁真真终于顺了气儿,温声道:“就按你的时间来统筹,只要你方便,半个月后就可以开机。”
她抚了抚铁真真的手背,示意地睇了谢端若一眼,“已经确定了两位后生,嘉宾这事儿不打紧,咱先把谢端若这个活招牌放出去,奶奶呢,确实希望这节目能达到一定的宣传效果。”
那就是还缺六个名额。
铁真真福至心灵,既然奶奶能卖孙子……那她为什么不能卖弟弟呢?
“奶奶,您觉得燕祁怎么样?”
宋心绮赞许地颔首:“那孩子的确如日中天,你们年轻人管他叫……什么流的?”
这时谢端若语气闲散地搭腔:“顶流。”
铁真真下意识对上他的目光,男人眼里的戏谑仿佛在无言地告诉她——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顶流!”铁真真清楚自己该稳住谁,“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把燕祁给您请来,这家伙对于青少年的影响力那叫一等一的强。”
“好好好,真真想请谁来都可以。”
交代完正事,宋心绮便也不再打扰小两口,谢端若亲自把老太太送到地库,回来出乎意料地看到铁真真还没走,这会儿正在琢磨计划书。
以她的视线来看,焦点应该在非遗项目介绍那一栏,分别是油纸伞制作、皮影戏、武术、花丝镶嵌、打铁花。
铁真真食指着重点在“武术”那一项,看到“出师作”是一场比武,信誓旦旦地看向谢端若:“这绝对是为我和燕祁量身打造的!”
“别想了。”谢端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老太太刚才怎么说来着?”
“你和我是要去度蜜月的。”
铁真真咬牙切齿地将计划书阖上,手掌压在封皮上表明态度:“不需要!”
一声闷沉的气音从男人喉咙里嗤出,谢端若不逗她了。
“刚刚我和奶奶聊了这项目,武术这一项分为两派,峨眉武当,已经在门下弟子确定好嘉宾了。”
铁真真悻悻作罢,寻思着她姐弟俩还能凑合什么,燕祁从小是出了名手工废物,皮影戏她是半点儿天赋也没有,最后又把目光放在火树银花上。
对!就这个了,打铁花!
就适合他们这种力道选手!
“燕祁确定能来?”
铁真真神态跋扈,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开口他敢不来?知不知道什么叫姐弟血脉压制?”
三代单传的谢端若自然无法理解,只是他察觉到了铁真真忽然对他生出了点得寸进尺的娇纵,只能哄:“嗯,你厉害。”
“不过你最好先做个心理准备,奶奶是这个项目的话事人,我们估计是要在一起的。”
铁真真抽了份项目计划书站起来,以鼻作目,语气骄矜道:“那你到时候知道该怎么做吧?”
谢端若明知故问:“知道什么?”
铁真真双手环胸觑着他:“保持您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