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么,问道:“青渠师伯似乎很喜爱小师妹,可是,小师妹不是风评不好么?”
贺云泽轻睨了他一眼:“谁告诉你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难道你以为朱华宴上的事,我在赤蛇峰就不知道了?”
两人是少年玩伴,自小在王公贵族家里长大,依照长幼,枫行远甚至要唤他一声兄长,他随意把玩着腰上的岩水玉,道:“不过,今日算见识了,这闵施月的脾气,大抵都是你们剑门的人惯的。”
贺云泽也不动怒,他早已习惯这少年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起脾气,闵施月只是个娇气的小姑娘,我们剑门愿意惯着哄着,也不足为奇,可是阿远,你扪心自问,论脾气,谁又拗的过你?”
玩笑终止。
瞥见对方不善的神情,贺元泽莞尔。
他生性成熟,平日里对人更为包容,拍了拍对方肩膀:“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这伤是怎么来的?”
枫行远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遭,包括他们遇到尸鸠,被鸟群冲散等,鹤云泽听完,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不经意的瞥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到了蜷缩在角落的湖蓝衣物的女子,瞳仁微愣:“霜柔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心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又听到枫行远凉飕飕的嗓音:“若非这女子昨日鬼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我们的队伍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徐霜柔脸颊捂在膝弯里,一瞧见他们,无处安放的手脚便连滚带爬的过来,脸上满是泪水,抱住他的腿就不放:“师兄,我,对不起……”
贺云泽连忙扶住她:“你快起来。”
但徐霜柔看着柔柔弱弱,手却如何都扒不开:“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小师妹!”
“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哭,瘦削的肩膀微微颤动,嘴中反反复复的,就是这来回几句话。
贺云泽以为她是被昨晚的事给吓住了,蹲下身,双眸平视她:“不要自责了,师妹,小师妹她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你再如何自责,也挽回不了了,不如为她祈福。”
悉声的温柔嗓音唤起了一些旧忆,徐霜柔直愣愣的双眸中涌入了一点微光,她冷静下来,默不吭声的低下头。
枫行远本就瞧她极为不爽,语气愈发刻薄:“就会在这里装可怜!”他眉头紧皱,突然想起了那道鲜红身影,不由自主道:“就算是小师妹在这里,也断然没有如此娇气。”
一旁的黎紫衣冲他使了个脸色,语气严肃:“好了,你给我少说两句!”
枫行远侧过脸,不情不愿的闭了口。
*
过了几个时辰,通讯符文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三人决定动身赤峰蛇深处,鹤云泽迟疑道:“你的伤……”
他们三人之中,枫行远伤的最重,他自己却不以为意,摆摆手:“我无事,不过一点小伤。”
黎紫衣露出担忧之色,但也没有吭声。
突然,一只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她转头,徐霜柔怯怯的瞧着她:“师姐,我,我也想去。”
被这双眼睛瞧着,黎紫衣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罪恶感,她柔声道:“为何,赤蛇峰可是很危险的,你还是就待在这里吧。”
“不,”徐霜柔揪住了自己的衣领,目光坚定:“事情是因我而起,小师妹也是被我连累,我不去,心中总是难安。”
她又望着贺云泽,道:“师兄,求你们了,还是让我去吧。”
“我保证,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拉后腿的。”
既然她坚持,三人对视一眼,也不过多阻拦。
*
另一边。
山洞里,闵施月悠然转醒。
面前的火堆燃尽,石床上的人也不见了,她坤了个懒腰,出了洞口,才发现,少年正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目打坐。
月白衣袍随风微微荡漾,长长的鸦羽睫毛落在眼睑,他怡然不动,惨白的脸庞被朝阳照的泛出些许光泽。
这令闵施月不禁有些惋惜。
那红裙已经被收入囊中,就是不知少年穿着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她慢慢沿着草路往前。
一步,两步,三步。
少年睁开了双眸。
瞳仁中骤然倒映出少女得逞似的笑脸。
辫发荡漾,彩带微飘,眉眼上扬,乐不可支。
闵施月伸着脖子,脸却挨的他极近,娇美的俏脸透着丝丝红晕,像是在同他玩闹。
一瞬间,独属于少女的馥郁芬芳冒了出来,充斥在半空中,林鸿昭却眼都不眨,不为所动道:“师妹该回去了。”
宛如一瓢冷水泼在了身上。
虽然早知道前期的林鸿昭禁欲无情,但刚被救了一命就赶人,这操作也是让人服气的,要不是闵施月知道他是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