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把他的气息吹进了她的鼻息间,她的心里都是檀香白兰的味道。
语气像夸奖,但更多是心疼,“聪明,聪明。”
凝顾靠在他的怀里,伸手将他的发拂乱,“靓靓,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
“以前有一只小狗,很贪吃。主人每天都喂小狗吃很多好吃的,可是呢,小狗每天吃完自己的狗粮,都会跟主人要小零食。主人吃饭的时候,小狗也喜欢蹭到主人面前要吃的,而每次小狗都能得到那一点点的小零食。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小狗总能在人群中,找到最心软的人。”
宋壶深心脏酸痛,眼周徒然红了起来,黑暗中的眼眸漆黑到发亮,竟是眼底弥漫出一层水汽。
“凝凝。”
“我没有家。”
“你是我自己找的家人。”
凝顾转过来,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声音带着哽咽。
指腹摩挲他的唇瓣,“你要不要跟我说,这个伤怎么来的。”
“我的人找到了你的踪迹,我翻了医院的墙,从二楼摔下去了。流血结痂了,可我心情不好,总是咬破,尝到血味。”
凝顾心里难过,往宋壶深怀里藏了藏。
“其实那天你爸爸来找我,带来一个很厚的文件夹,里面有好多照片、机票、签证纪录。我看见了仲雅三中后巷口那家不放葱的肠粉店,江岭茶山清晨笼罩的晨露,交易所角落阶梯口堆满的烟蒂......我看见了我不在的八年,你不开心,和你独自爱了我八年。”
人与人之间若灵魂不能共振,交流不能同频,仅仅只是浅浅的喜欢,终究会成为陌路。
可贵的是遇到理解与发自内心的爱。
那个夜晚的风里,带着些迷人的气息。
她说:“我爱你。”
她眼里全是赤诚的爱意。
宋壶深指骨用力,大掌捏住她的天鹅颈压向自己。
她是他的浮木,从七岁到而是二十七岁。
以前他总想着,她爱他最好,如果不爱,他也绝不会放手。可
是此刻,唇瓣相贴的此刻,心脏炽热,她爱他。
暗夜里,那汪漆黑阴暗的寒潭,燃起了微弱却永不熄灭的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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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无物常驻,风景永远新鲜。
转眼,秋已深,冬将至。
书房,凝顾抱着iPad看芭蕾歌舞剧,宋壶深在旁边给她当靠垫。
本来她在被窝里待着好好地,是宋壶深接到了紧急处理的文件,非要拉着她过来陪着。
代价是他得一心两用的听她解说芭蕾剧。
这是一个很很经典的故事,讲的是一只水鸭子想自己孵蛋,就跑出来农场去。结果遇到了狐狸,狐狸给她提供的下单场所,后来却被牧羊犬发现了。牧羊犬找了猎狐犬来就水鸭子,杀了狐狸,但水鸭子的但也被猎狐犬吃了。
故事的最后,水鸭子获得了自己孵蛋的权利。
凝顾现在正看到初遇到狐狸:“鸭鸭出场,垫脚,左右张望,好像在一直寻觅一个地方拉粑粑......啊不是,找地方孵蛋。这个时候遇到了狐狸先生,使劲生蛋,狐狸先生吓一跳,起跳旋转,好怕他的狐狸尾巴甩出去啊。”
宋壶深:“这鸭子虚胖,还掉毛。”
凝顾不理他,“鸭鸭好可爱啊。”
宋壶深:“突然想吃鸭血粉丝汤。”
凝顾狐疑看了他一眼,扬笑,“我也想吃。”
上次吃,还是宋壶深陪她一起去比赛的时候。她内心感慨,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
宋壶深拍了拍她的小肚子,“饿不饿?”
凝顾拍掉那种多手多脚的手,拒绝:“不吃,我都变胖了。”
凝顾的胃口一向不好,每次吃饭也吃不了几口,但架不住宋某人的疯狂投喂,喂的次数一多,竹末枝也变气球。
他垂眸看,只看见那双睫毛帘扑闪扑闪的动,脸颊白里透着点红,再然后就是流畅的鼻梁。
仔细掂量了下重量,确实胖了点,但还是感觉轻飘飘的。
凝顾:“鸭鸭蛋生出来了,垫脚后撤,立尖跳跃,这狐狸高兴的想鸭爹是他一样。”
宋壶深:“居然想无痛当爹,狡猾的狐狸。”
凝顾:“爹不都是无痛当的吗?”
宋壶深唇角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昨晚把我夹得就很痛......”
凝顾暴力捂嘴,抱着iPad满脸涨红跑了出去。
阿西。
好好的一个男的,怎么就长了张破嘴。
交响乐在书房这头传到那头,宋壶深低头处理文件,凝顾跑到书房客厅自己看完了整场歌舞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