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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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没人,凝顾倒了杯水就上了三楼。
医生说伤口不能碰水,她就带了个发帽洗澡,洗完倒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发现孙铱的消息才想起吃药。
洗完澡清爽了许多,一天的疲惫压在枕头上,凝顾舒展了四肢,找了个枕头垫腿。
她微微思索了片刻,拨了宋壶深的号码。
嘟嘟几声后,电话被接通。
俩人一时无言,半天没声音,凝顾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通话界面,时间在跳动。
她突然坐起,惊奇的发声,“嗯?接通了?”
他把声音压低,“通了。”
她摸摸鼻子,秋波潋滟,“神奇。你消气了?”
宋壶深顿了顿,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哀怨,“你那天挂了我37个电话,我才挂了二十几个。”
“那怎么办,那你现在挂了,我重新打。”
“不用了。”
“嗯?”
“我已经帮你把自己哄好了。”
“……”
凝顾好笑,眯眼笑,自己给自己搬小板凳下台阶的模样,小孩装大人也是难为他了。
他不耐烦:“说话,跨省话费很贵的,不然给你打视频。”
凝顾一下倒在床上,家里床太软,顺着惯性把她弹起来,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眸色变得复杂。
片刻,她琢磨着,笑了笑,“靓靓,我想吃‘鹏还’了。”
她语气一向温和,而此时有些怅然失措。
“你说什么?”
“螃蟹。”
细耳分辨,他的心思一向清明,小声询问道:“你声音怎么怪怪的?许家又谁给你气受了?”
“没有哇,我就是馋了。”她翻了个身,抱着小被子捂在鼻子前,闭上眼,不做非要当明白人的姿态。
“凝凝。”手机放在耳边,少年软着嗓音喊了一声,像在撒娇,又像是含情诉衷肠。
他不想被她当小孩,不想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避开他,不相信他可以帮忙,甚至觉得他在拖累她。
就像那天迷路,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烦人,而不是向他求助。
所以生气,借着竞赛的借口不接电话,他对改变她感到无奈,无可奈何。
凝顾抿唇,思绪已然飘远,想起卢烟树那天的视频。
温和的纠正道:“叫姐姐。”
宋壶深心跳漏了一拍,眉头皱成一团,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半响,他缓了语气,“我可以去北绥找你吗?”
凝顾愣了愣,微微眯眼,“应该不可以,我每天都在练舞,没时间陪你逛北绥城。”
他说:“我不逛,我就看你一眼,就回家。”
“……”
房间关了灯,床头那只小鹿模样的灯正亮着,在黑暗中的感官都十分敏锐,凝顾听见了二楼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躲在被窝里,喃喃着,“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