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当初她当许家小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从没有迁怒过谁,也深知他无辜。
所以能挂着温和的眉眼跟这些人笑、能对那些敏感不好的话沉默、能不吝啬顺从他们的体面。
除此之外,她做不到更多。
凝顾很温柔,这种温柔很迷人,迷人在她什么都不在乎,温柔起来即便空洞却没有目的,冷漠起来又没有余地。
他的眼神热切又恢复正常,凝顾依然没回答他。
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期间,凝顾离席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刚好听见许母跟团长咨询艺术生高考的事情,秀气的眉头蹙起,好似怎样都无法绕开。
凝顾刚想张口说话,却被小姨拉住。
林女士却扯住她,无声地,冲她摇了摇头。
她冷眸,挣脱,脑子里浮现气球被针扎的画面,让人屏气烦躁。
突然屋外传来声响,大门外堂而皇之进来一个人,将背包掷到沙发上,步伐缓慢,脚步声渐近,站在饭厅门口。
饭厅六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
他穿着一件涂鸦式的衬衫,色彩鲜艳而暗系,涂鸦只肩线铺开,流畅辗转至腰间,灰调中带着明艳怒放的浓郁。
少年站得很直,背脊挺直精瘦带着桀骜不折的乖戾与冷清。军训剃掉了寸头,精致的五官更清晰,一双眼睛没了刘海的遮盖,凌厉锋利。
他的目光落在席间小姑娘的身上,从耳畔掠过的墨发到白皙的颈,只一眼,玉色沉浸在光影中,透着香,萦绕心间。
宋壶深敛了眸,淡淡开口:“凝顾,走了。”
凝顾本就萃着冰的眼眸没收住,落在他脸上,只一瞬,便软了神情。
瘦了,黑了,变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