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你和莱欧斯利上街。
他去沫芒宫和那维莱特商量事情,你则转头按照自己的习惯买好了咖啡,又去了饭店买心心念念的蛋糕,之后在咖啡店外姿态惬意地坐了一个下午,等莱欧斯利解决了所有事情绕路过来找你时,就看见你坐在太阳伞底下,悠然自在地看着书,专注得都没发现他过来。
今天一天就干完了所有事情的公爵先生坐进椅子里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伸长腿舒展筋骨,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打量了一会儿你,见你还把脑袋埋在书里面,干脆无聊又幼稚地撞了撞你的小腿。
你从书本里抬起头,屈尊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莱欧斯利道:“要买的东西买好了?”
“嗯。”
“那就回去吧。”
他没坐一会儿又站起来,你虽然在看书,但对于外界环境的动静也不是全无意识,干脆顺口问了一句:“你从外面走过来,不需要坐一会儿吗?”
莱欧斯利整理着手腕上的绷带,懒声道:“过会儿在船上坐着就行。”
你对他的体力表示了敬佩,有些工作狂真是可怕,比如说那维莱特,比如说莱欧斯利,他们枫丹男人真是用生命热爱事业。
像你就不可能了。
你的本职工作到现在都还没开始动手。
然而你半点不虚。
你收拾好了自己今天买的小零食和咖啡豆,本来打算自己拎着的,但并肩走时莱欧斯利一边低头看着警卫递过来的小纸条,一边自然而然地朝你伸过了手,你不知道他是要什么,干脆就把自己的袋子都给了他。
所幸是猜对了。公爵先生绅士风度常伴其身,拎着一堆袋子边走边处理公务,一身轻松的你脚上跟安装了滑轮似的,一下子溜到旁边老远去,一下子又溜回来,而莱欧斯利相对稳固不动,于是正常人看着你俩,仿佛在看放风筝。
你是被放的那个。
莱欧斯利侧头和警卫说话,你含着糖观察着周围路过的人,眼眸里折射出分析的光芒。
某一瞬间你的目光和某个人的目光对上了,你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下一秒你扭头拔腿就跑,风一般吹过莱欧斯利身侧,整得他茫然又错愕地看着你的背影,想不通你又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而在他身后,一声暴喝远远传来:“拉蒂西亚!!”
莱欧斯利:“?!”
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见一个金色短发的年轻男人面目狰狞地朝着你的背影追了过来,那气势仿佛是警卫抓捕越狱的囚犯,带着慑人的怒气。
莱欧斯利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两步拦住这位不相识的青年,温和有礼地笑道:“这位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追一位女士多少有失礼仪,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
那长相还算俊秀的男人扭头用凶恶的眼神看着莱欧斯利:“你是拉蒂西亚什么人?”
“我?”莱欧斯利沉吟片刻,“雇主?”
青年仿佛吃人的面色稍稍缓和,但取而代之的是又黑了两分。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压下了自己的怒气,才勉强挂起笑容对莱欧斯利道:“你好,我是伊利克特拉,拉蒂西亚的编辑。”
莱欧斯利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您啊!”
原来你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写信叫拉蒂西亚赶快赶稿子结果被她把信直接塞到他文件里假装没看见的那个可怜的编辑啊。好像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愤怒呢。
“看来您认识我?”伊利克特拉有些惊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儿这个俊朗得有些过分的家伙,眼神狐疑起来,“你是拉蒂西亚的雇主,她又为了取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莱欧斯利:“……”嗯,参与跨国案件的调查算不算?经历了梅洛彼得堡被炸上天的惊心动魄事件算不算?从死线上转了一圈回来算不算?
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莱欧斯利沉默的这两秒,伊利克特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起来:“所以这就是她不回我信的理由是吗。”
莱欧斯利:“……”
他挂上礼节性的微笑,转头对警卫说:“去找一下拉蒂西亚,把她带过来。”
怎么可以留他一个人面对你愤怒的编辑!他俩明明压根就不认识!
然后他又扭头回来,格外亲切热情地对伊利克特拉说:“你放心,我的人肯定能把她带回来。这会儿趁他们去找人,我们坐下来聊聊?比如说拉蒂西亚那拖欠了二十万字的稿子?”
伊利克特拉那点戒心立刻打消了,咬牙切齿地说:“二十万……!现在已经是二十五万了!”
莱欧斯利为你默哀了两秒钟,接着饶有兴趣地问:“她为了取材而加入我的运作团队,不过我一直不清楚她到底在取什么材。问她的笔名是什么,她也不愿意告诉我,伊利克特拉先生,拉蒂西亚是因为销量不好所以有些害羞吗?”
伊利克特拉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