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无殇掏出了羊皮图,映着火光细细观摩起来,并用笔在图卷空白的位置做出标记和补充。
自从无殇穿过西境边界进入西荒原,靠着羽鸦赠予的羊皮图,他很顺利的跨越了西荒原的外围区域。
然而随着距离不断深入,羊皮图上的信息终究有限,无殇逐渐迷失了道路,时至今日甚至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终日凭借直觉在漫无边际的荒原之中游荡。
西荒原的地脉磁场和大气结构非常特殊,太阳升起和落下的方向反馈到人眼每天都不一样,就连阳光中附带的热量也会被折射和扭曲。
在没有明确参照物的情况下,无殇想要继续前进的唯一办法,便是将自己足迹中的特殊见闻记录到这张羊皮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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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记录,无殇沉心静气,盘坐在石洞当中进入了冥想状态。
不多时,肉眼可见的红黑色魔气从他的体内蒸腾出来,看起来仿佛在排汗一样,画面格外邪异骇人…
近段时间以来,无殇几乎每天都会遭遇战斗,期间所屠杀的魔物不计其数,鲜血的刺激加上煞毒的影响,令本已快被他彻底磨灭的恶念体死灰复燃,滋养壮大。
无殇因此不得不每晚定期祛除这股难缠的邪煞,否则长此以往,他的心智将不免受其影响。
约莫两小时后,无殇结束了今日份的冥想,他重新睁开眼睛,发现无忧正捧着个小脸定定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忧忧?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无殇不疑有他的问道。
“没、没有哦,不过我感觉哥哥最近搞得越来越像个大叔了呢。”无忧小脸微红,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
“会很丑吗?”
“当然不会,反而更成熟很帅气了!”
“呵呵…你这小妮子净会夸我,我在你眼里怕不是抠个鼻屎都得被称作优雅。”
“哪有,人家明明说的都是大实话嘛。”
说着,无忧顺势往无殇的怀里拱了拱撒起娇来,无殇则自然而然的抬起胳膊,将她小小的身体纳入进他的臂弯。
“忧忧,话说,我们进入西荒原大概有多久了?”
“今天是186天。”
“这样啊,我都记不得了,你记得好清楚啊…”
无忧仰视着无殇刀削般的侧脸,眼里氤氲着心疼之色,犹豫了好一会,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开了口。
“哥哥,不要再继续深入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好吗?”
无殇的视线望向远空,只是摇了摇头并没回话。
“哥哥,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但我真的好怕,我怕你会突然…”
“没事的。”无殇开口打断了无忧的诉说。
“放心吧,哥哥现在很强的,普通的牛鬼蛇神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还要看着忧忧长大呢,我向你保证肯定不会出事。”
“可是…”
“而且忧忧你看。”
无殇说着的同时向无忧展开了羊皮图,并指着上面的图案说道:
“这张图左边的这片是西荒原的外围区域,中间的这片空白我最近正在补充,至于最右边却刻画了一个显眼树形的标记。”
“我想,这个标记绝对不是随便画上去的,猎魔者协会必然曾掌握了某种和树有关的信息,再结合其他我收集到的消息及相关民间传说,我敢断定!”
“西荒原的最深处必然存在着一棵古老的神树,神树具备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我一定会找到这棵神树并取得它的果实!”
无忧听罢不禁默然,无殇说话时那脸上的狂热和执拗令她明白,无论她再说什么无殇都不可能改变决定。
真是个臭哥哥!坏哥哥!犟得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净会搁那自说自话,让人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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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一亮,随着早间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无殇的脸上,闭目养神的他睁开眼睛,起身继续赶路。
从早到晚摸索着走了数百里,又是个毫无收获的一天。
晚间,无殇照常做起了地理记录,却忽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话音不知从什么地方断断续续的传来。
无殇不由得皱起眉头,怀疑自己可能是产生了幻听,他放下笔静坐了一会,可那微弱的话音依旧存在。
“忧忧,你有听到别人在说话吗?”
“没有啊。”无忧下意识回道。
“哥哥,你不会是耳朵进沙子了吧?”
“不、不对劲…忧忧,你先回去项链里面,我出去看看。”
“哦,好吧。”
无忧听话的回到了项链当中,无殇随即走出庇护所,循着话音的来向摸索而去。
不多时,在附近一处隐蔽的沟壑中,一缕摇曳的火光映入了无殇的视线。
“真的有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