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车门走。
他们俩路过笑了半天,沿着小路往家里走,余照想起来:“我特别怕滑,每到冬天我都小碎步地走冰上,这样走路超级累,因为需要整个脚都发力,扣紧地面。”
带着灰色小兔子手套的手像是恐龙爪子,模拟脚掌,给盛寻示意。
“那你不会这样?”
盛寻助跑两步,前后脚分开,整个人快速滑出好远,转过身看她。
“我从小就不会,同学都说我是假北方人,其实是我平衡能力不好,身体不协调。”
盛寻联想:“那你也不会冰刀和轮滑鞋吗?”
余照摇头:“我连自行车都不会,小时候我爸是想教我的,但是我摔了一下膝盖全都破了,他比我还害怕,就不教了,但我会骑三轮,或者是带助轮的自行车。”
“嗯...三轮谁都会吧...”
盛寻小声说完,看她没生气,干脆滑回她身边,向她伸手:“要不要试试跑一跑,我带着你。”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想到盛寻突然伸手,不由分说地拉住余照的左胳膊,快步飞奔起来,她左边胳膊被盛寻的手牢牢禁锢,右边手还拎着零食饮料。
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啊啊不行不行,我害怕我害怕....”她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
眼看着前面一段的冰面平滑,盛寻才降速,由奔跑变成向前滑的姿势,但余照显然是没那么灵活的。
盛寻人已经向前,她胳膊被带着向前滑,身体却还在后面,膝盖僵硬挺直,背向前弯。
活像个盛寻手里的铅球,或者他热心肠扶着过马路的老奶奶。
他停下来原地一转身想要把余照截停,没想到她刹不住车,直直向前,脸砸在盛寻的胸前,就失去平衡地往后仰。
被一只劲瘦却有力的胳膊揽住腰,维持平衡。
余照心脏狂跳,呼哧带喘,吸进来的气下一秒就全洒出去,丝毫不剩。
调匀呼吸,余照才仰头看他流畅的下颌,中气十足。
“你要死啊!”
盛寻低头瞧她,畅快大笑。
“过不过瘾?”
“过什么瘾?我看你是有毛病,我差点吓死,你万一没拉住我,我就倒下去了砸冰上,骨折也就算了,我脸着地怎么办!磕到头怎么办?”
她哀哀怨怨,带着点难得的叽里呱啦。
只是接触到盛寻凝望她的眼神,她滔滔不绝的埋怨瞬间哑火,变成了只剩下眼神还哀怨的静音版。
视线里一截柔软舌尖快速舔舔下唇抿住。
余照垂下眼,眼皮颤动,附带着心脏也在相同频率下震颤,心动沸腾到浑身每一寸皮肤,呼吸滚烫。
要默许吗?
只要她乖顺地闭上眼睛,吻就会落下来。
也许会一触即离,也许会唇舌交缠,美妙又亲昵,又或许,他会像自己幻想中最喜欢的姿态,单手覆盖住后颈,在自己想要后退时钳制动作,使她被迫接受与盛寻体温交融的吻。
余照吞吞口水,浓密睫毛垂落一点,缓缓合上。
“圆圆。”
“嗯。”
“我能不能咬你一口?”
她唰地睁开眼睛,看盛寻身后皎洁的月亮,长长叹一口气。
嗔怪地用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当作大摆锤去砸他,盛寻躲都不躲,怕袋子里的东西弹回去砸到余照的手,他伸出手接住袋子让它缓慢落回去。
“少做梦,盛寻。”
2010年2月8日。
余照坐在麻辣香锅的店里,直搓胳膊:“我最近总觉得心里发毛。”
盛寻关切:“是不是冷啊?”
“不是啊,穿得很多,难不成是最近降温,我要感冒了?”
盛寻的视线黏在她的脸上,无比惋惜。
“我10号就得回家了。”
“知道呀。”
“舍不得走,不想过年。”他委委屈屈的,“我觉得..只有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做我自己,又轻松又自在,还快乐,不想回家。”
余照微微一笑:“哥,不回家补课你还想不想要成绩了?”
盛寻嘴噘成小鸭子。
老板把他们点的双人锅端上来,余照打趣:“这次是微辣,不会把你辣哭吧?”
“圆圆,别这么记仇,好不好?”
“不好。”
盛寻将锅里面的干辣椒往外夹:“我最近总觉得世界美好得就像个为我量身定做的美梦一样。”
他笑起来有个小小的括号,牙齿白净,眼睛弯弯。
有人爱,衣食无忧,万事付出酣畅淋漓的努力,期待它们开花结果,这是从前做梦才敢幻想的事儿,甚至不敢幻想到这种程度。
从前只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