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人口,虐待孩子,哈哈忘了..还有出轨,跟同事偷情,给八九岁的孩子当便宜爹。”
盛立业闻言放轻了力道。
“想上新闻吗?”
成年人最怕的就是声名狼藉,更别提纺织厂效益低下,出丑闻的后果只有被辞退,盛立业想必更在意“情人”那边,不会愿意影响对方的生活。
警笛声越来越近。
余照松一口气,那边纠缠的三个人也终于偃旗息鼓。
盛寻脚步虚浮走到余照面前,摸索她冰冷的指间,将刀夺过来扔远,随后浑身脱力,跌坐在地。
他膝行凑上前,后怕地抱住了余照的腿,听到余照淡淡的声音。
“你别哭了,你哭起来很丑。”
他将眼泪蹭在余照的衣服上:“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
“你傻呀,我吓他们的,我有分寸。”
可虽是这么说,当他看到余照锁骨上一个指节长的鲜红划痕,还有模糊血迹,一定要跟着去医院,亲眼看到她治好伤。
看他这样,余照不厚道地笑出声,随后牵扯到伤口,又死死憋住。
对面的人可怜又好笑,头发被揪得乱七八糟,脸上红一块儿白一块,还有三道抓痕,衣服领子诡异地歪向另一边,露出半个肩膀。
张警官拍拍盛寻肩膀:“我陪小同学去就行了,你放心吧,伤口不深,不用缝针,消毒贴个纱布就回来。”
瞧见盛寻还是不赞同,余照瞪他一眼:“你老实点。”
他沉默跟着王叔叔打车回警局,四个大人自动在调解室的长桌两侧坐下,盛寻瞧瞧,选择了坐在黑着脸的王叔叔身边。
今天中午,王叔叔将孙家夫妇带到炸鸡店,两个人围着他问了很多小细节,比如身上的某个部位有没有伤疤,有没有痣,亲眼确认后,他们无比失望,却仍选择了在炸鸡店跟盛寻待一会儿,想跟这个孩子说说话。
他们夫妻俩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还能走动几年,还能不能在去世前见到儿子一面。
孙太太握着他的手抹眼泪:“年纪长了,记忆力也不好,我都快忘记孩子的模样,他离开我的时候太小了...太小...我真怕即使见到他,我也认不出来他。”
盛寻听了只觉得心酸。
盛立业夫妇就是那时候窜进来的,强硬地将他从孙家夫妇保护的胳膊后拖了出来。
他垂下眼睛,遮住满眼的愤怒,打开手机等余照给自己发消息。
“你们今天来抢孩子,到底想干什么?”王梓爸爸严肃问。
盛立业和牛翠英面面相觑,盛立业咕咕哝哝:“就想找他说点事儿。”
“什么说事呀。”孙太太心有余悸,“根本就是疯狂,太吓人,谁知道他们想对孩子做什么?”
孙先生握住太太的手,补充道:“这就是狗急跳墙!”
站在他们的立场,自然不会喜欢作为“买家”的盛立业和牛翠英,无端联想到,要是自己的儿子也面对这样的伥鬼父母,该如何是好。
“以前新闻里,还有被关在家里活活饿死的人,也有打傻了送去挖矿的,人心黑着呢,他们肯定是想对盛寻下手。”
牛翠英瞪眼睛:“你们少胡咧咧[1]。”
“注意素质。”王梓爸爸推推眼镜,“炸鸡店的门口有监控,我已经要了一份,等会儿就到,先说说吧,你们怎么知道盛寻在哪儿?”
牛翠英瞧见盛寻一直盯着手机,冷笑一声:“清河就这么大,走哪儿都有认识人,听说的呗。”
【盛寻:脖子还疼不疼?】
【余照:不疼,等会儿有人去找你,我觉得会是惊喜。】
他无所谓惊喜不惊喜,只希望余照好好的。
抬起眼睛,恰巧撞到他妈,不对,是牛翠英的眼睛,他木然地扭脸:“冤家路窄。”
盛寻居然敢讽刺他们,明了这一事实,盛立业一脸阴郁,而牛翠英鼻翼翕动,像个泡在水里的犀牛。
“白眼狼。”
“行了。”盛立业唉声叹气,拍拍牛翠英的腿,在座椅里逐渐坐直,摆出点语重心长的表情看向盛寻。
“盛寻,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吧?我跟你妈对你不错。”
盛寻差点没笑出来。
看向他们的眼睛唯余厌恶:“不错?什么不错?你是说你们俩把我当条狗养着就是不错吗?”
“瞧你说的,太难听,你也知道咱们家条件不好,我跟你妈这么多年,也没亏待你,把你当亲生的儿子养,小时候你发烧,你妈整宿看着你,又给你揉白酒又给你喂水的....”
盛寻了然地打断:“直说吧,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