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场景。
和其他依靠政商联姻的家族不同,贺清越父母的婚姻建立在彼此深爱的前提下。
他是在爱里出生,并长大的孩子。
每回跟父母出门,遇上起风的夜里,覃馥影里间到外间,给贺宗文拿他挂在壁架的外套。
莫名的,和眼下这个场景有几分重叠交合。
他直起身,衬衫下摆一丝不苟地束进logo低调的闪黑皮带,他携着一身清寒走过来,微微低头,嗓音滚过低哑笑意。
“走吧。我送你回家。”
沾了夜风寒露的外套没有如她所愿,贺清越反手抖开大衣,披在初弦身上。
清冽好闻的气息蹿入鼻息,她说不清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冬日里柔软温暖的阳光。
挡在她身侧,风口的位置,贺清越捏着打火机,眸光似是落在她身上,又像是透过她再看什么。
确实很难将她和那份背调中,孤苦伶仃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她蓬勃的,迎风而绽,肆意生长。
“诶?”
走两步,她猝然停下,目光越过在风涡里打着转儿的红灯笼,几分不知所措地落在人造池景。
那里站着一个人。
距离说不上很近,但细节又看得很清。
对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银色伞骨,泛着一泓冷冷的光。
颜色温暖鲜明的米色长风衣,内搭高领羊毛衫,熨帖挺阔的休闲长裤。
钟立谦抬高伞沿,透明雨线斜斜倾倒,融入他淬了冷意的目光。
贺清越看他两秒,旋即轻描淡写地收回目光。
隔着深色大衣,他指骨笔直的手悬着寸厘,停在初弦肩前。
一种无言的,又稳操胜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