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蜿蜒的山峰看不见蔓延的尽头,树立着的哪怕是冬季依旧茂密的树林,彻底挡住了照进来的大部分阳光。
树枝上薄薄一层的霜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时不时有花落成露珠,顺着枝叶滴落。
半大孩童新奇的想要捧着手接住,捧在手心里仔细的观察,大人择这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滴湿的保暖的帽子。
时不时抬起手在脑袋顶上扫两下,拉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缓慢的往前移。
“大婶?这前面是怎么了,都堵在这里?”初月掀开轿帘朝外面的人打听。
随手就把手里剥了皮的干果递到,那人旁边的小孩子手里:“尝尝很好吃的。”
大婶想拦,却还是没有孩子的手快生一步,囫囵的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娘,娘好吃。”
大婶宠你带着不争气的眼神,斜腻了一眼那小男孩,轻轻拍那后脑勺上面。
才转头笑意吟吟的看着初月道:“孩子贪嘴,这前面兴许是前两天下了雪。”
“啊?”初月小这的脸僵持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低声喃喃:“还是晚上了些。”
“姑娘可是急着赶路?”大婶听了连忙补充道:“不是山雪堵路,多半是前面有马车翻了,阻断了路,才下来薄薄一层雪,不会那么严重,真不前面就有官兵过来了。”
初月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又抓了一把干果递到那孩子手里:“谢谢婶子了。”
初月回来有十五年了,只是投胎鬼鬼的话仍旧在耳边回想。
“你这次回去可要记住自己因何而死,不然我们地府也是不收的。”
初垂着头苦涩一笑,她是云朝皇商的女儿,娘亲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姐,在京中带了数月。
也没有和人想害死自己的半点头绪,反倒是那些弯弯绕绕,带着利益的宠爱,让初月,烦躁起来。
把自己搞得一惊一乍,干脆先不管那些琐碎的事情,不管如何死,道死的那天自然就明了清楚了。
配凭借着自己上一世的,偷看投胎鬼鬼命谱的琐碎记忆,开启一成“寻亲”之旅。
上一世死后陪下自己身边,最是爱碎碎叨叨的王婆婆,声音千娇百媚的涟姐姐,绣的一手好景色的翠儿姐姐……
只是脑中的记忆不甚清晰,模糊的记得,投胎鬼鬼的本子上写了,王婆婆,叫王翠花,永安县王家村人。
云朝三百二十七年亡故,死因常年劳累导致不慎衰落后,高热不退身亡,享年五十七。
如今已经是云朝三百二十五年年末,本想着早些从离县近乎,免得因为山路不好走。
一下雪在堵在半路上,可还是没有来的急,只求可以快速一些。
在抬眼时朝拥挤的不远处看过去,远远的看见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在粗鲁的疏散人群。
不少儿童妇女都被推倒在地,马车上的人被架着刀驱赶下拉,纷纷拿出自己身上的首饰和银钱。
初月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这到底是官兵还是土匪的行事,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强。
“小姐,前面的人不对,要我,下去打听打听吗?”张叔没敢放大声音,警惕的压低声音,进了马车里面才道。
初月放下沉重的纱帘,稚嫩的脸上惊险担忧之色,抽张叔摇头,顺手拍醒了还在熟睡的冬春和秋夏。
两人还未开口,初月便先一步把手放到唇边示意两人闭嘴,示意他们往外面看。
远处官兵的模样随着越发近了,也逐渐清晰起来,头顶帽子离远些还像,进来一眼辨认出是稻草编制的帽子。
身上的衣服也极其不合适,硬生生套在身上,松松的套在后面几个跟随的人身上。
离得最近的确是,把那身官服穿的紧紧巴巴,好似,下一秒就要撑破。
颜色也比其余的要鲜亮许多,只是被洗的发旧,后面的衣服则看着好怕一戳便破了。
“土匪。”初月当即压低声音说出口,上挑的眼尾仿如能透过帘幔看见外面的状况,手掌有意无意的拍打着秋夏的后背以示安抚。
“咱们走不掉,若只是劫银钱,别反抗,若是还有别的,冬夏我帮就拖着,找离县太守,张叔去解开一匹马的缰绳,秋夏把金引给冬夏。”
初月一字一顿的说着,看着还要说什么的其余人,冷冷的看过去,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犀利。
“啊!咚!……”
初月还没有放下的心被猛的悬起来,兴许只是恐慌间有谁的包裹滚落下去了。
周身确实老实的紧绷起来,死死拽住自己衣服一角,才让心里有个着落,试探性的掀开帘幔的一角,往来看过去。
吵闹的声音瞬间变的安静,只剩下小声的戳气,淅淅沥沥的血珠渐在周围人的腰间,一抹浅绿色的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的上。
头颅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兴许便是刚才滚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