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愿意吗？”
总裁大人站起身来，步伐坚定，缓缓走到她身前。
他那样高，眼色如墨，压迫感油然而生。
佘楚昧着良心低声说道：“愿意……非常愿意。”
舍命陪君子，把我给烹了给您助助兴！
既然要宰了她助兴，那总得让总裁大人的钱包出点血吧。
佘楚找了一家她珍藏已久的牛排店，提前订上了位置。
她还悄悄去洗手间补了个心机素颜妆。
要享受上好的肉菜，不得好好打扮打扮？
总裁大人开一辆黑色卡宴。在CBD这一波金融精英中，这辆车并不算高调出众。
车里倒是十分干净简洁，车前摆一瓶木香香氛，十分衬总裁大人沉稳的气质。看得出来他平时甚少开车。
也是，他的生活公寓公司机场三点一线，哪有机会开车？
佘楚坐上车后故作夸张：“我还以为CEO都开法拉利或者布加迪呢。”
总裁大人稳妥地启动车，又将暖气调到舒适的程度：“行啊，几时我开一辆布加迪出来，带你兜风。”
惊得佘楚掰着手指头数布加迪的价格，好奇问道：“总裁大人，你还真有布加迪啊？”
他倒是笑了：“我租一辆，应付一天，还是有那个钱的。”
这人说话半真半假，都不知道该信那一句。
牛排店位于一片典雅的文化区，都是些重新装修过民国年间的老房子。白墙黛瓦，人烟稀少，藏着不少有趣小资的门店。
冬天的A城潮湿阴冷，总裁大人打量一眼佘楚的打扮。
她今天装扮倒是成熟。她穿一件黑色圆领毛衣配灰色开领呢子大衣，踩一双黑色亮皮短靴，几分利落简练之意跃然纸上。
就是看起来有点冷。
他将后座上一个高级购物袋里的黑色羊绒围巾扔给她：“新的。”
她警觉起来：“谁送的？”
他微微笑了起来：“我妈送的。”
她竟然放下心来。她将围巾围在光溜溜的脖子上，果然一阵暖意袭来。
她忍不住将脸埋在柔软温暖的羊绒围巾里，慢下脚步走在总裁大人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展颜一笑。
然后又严肃脸摆了起来。
这家牛排店有两层楼，佘楚选了二层靠窗的座位，那里风景好，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平时喜欢观察人类，为小簧文事业做田野调查。
店里幽静得很，为了方便客人聊天，灯光也暗沉得厉害。
佘楚在前方狗腿地为总裁大人带路，刚想迈上台阶，灯光太暗，不小心踩空了。
整个人全身心地扑倒在台阶上，摔了个狗吃屎。
服务员连忙前来将她扶起，总裁大人在她身后默默观察，看她没事之后，方才凉凉说道：“和我吃个饭，也不用五体投地这么激动吧？”
“……”
她爬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继续往前走。
心理素质越发强大了。
只不过点菜之时她照着贵的死命点，不然不能泄心头恨。
满满一桌前菜，看起来最贵的牛排还没上来，她就要吃饱了。
总裁大人吃得不多，看着她愤愤不平地塞着食物，有条不紊地给她递水：“别噎着了。”
她看一眼慢条斯理吃饭的总裁大人：“总裁大人，你吃的不多。”
他半开玩笑：“年纪大了。”
她故意回道：“啊……年纪大了，新陈代谢慢了是吧。”
纯粹是董存瑞炸碉堡式地在雷区蹦迪。
总裁大人居然也不生气，她说什么，他都一笑带过。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浅浅一笑：“三十岁对你来说，年纪很大吗？”
她有意自杀式袭击，好让总裁大人知难而退，不要再玩弄她的小心脏。
于是她张口就来：“不大不大，更老的我都搞过。”
【几百岁的吸血鬼猎人D，几千岁的仙君大人，我都深深浅浅入坑过。】
总裁大人一言不发，她继续加大砝码：“我雨露均沾，未成年高中生也谈过的。”
【高三时和同桌谈过一个星期的恋爱，也算是和未成年高中生谈过恋爱吧。】
总裁大人看她半响，扬眉一笑，似是毫不在意：“正好。你有经验，而我没有。”
“接下来就更要靠你努力了。”
“……”
她的自杀式袭击，好像起到反作用了。
不过，他居然说他没经验？谁信啊？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总裁大人，你上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他歪头思考片刻：“相亲算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