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记,你这是说谁呢?”
林芝西拉她没拉住,忍不住扶额,像这种指桑骂槐的,最怕的就是有人认领了,支书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不点名,她都可以当是说别人的。但是这邵梅花现在主动迎上去,直接把战火引过来了。
果然,林支书哼了一声:“除了你们家的林芝西,还能说谁?在地里呆了一天,拔了不到十根草。大家要都跟你们家似的,怎么建设新农村?”
奥~
村里人哇了一声后,紧跟着议论起来。
“一天才薅了十根草,这姑娘干嘛呢?”
“这个俺知道,坐在树底下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饭的,伺候的可好了!”
“娘来,那不跟资本家小姐似的?”
邵梅花听见大家的议论,更急了,冲着周围喊:“你们胡咧咧啥?我们家西西干活认真的呢!什么资本家小姐?说这些话也不怕烂舌头!”
这一句话直接通了马蜂窝,底下的村民也不乐意了:“俺们说啥了就要烂舌头,那不是林芝西一天没拔几根草吗?干的不行还不让别人说啊!”
“就是就是!是支部书记说的,你冲我们厉害什么?”
邵梅花又急又气,偏偏敌众我寡,舆论上不占优势,气的脸都白了。
一见母亲和妹妹被人难为,林铁柱也急了,刷的站起来指着大家,厉声道:“你们在胡说八道试试?”
“林铁柱,你想干什么!”支部书记的怒吼紧接着响起:“你敢犯浑试试!”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邵梅花母子三人就成了村子里让人讨伐的对象。林大山一家搬来村子不过两代,就算有几个交好的,也比不过别人家世世代代的交情,没事的时候还不觉得,在村子里一有事立刻就显得势单力薄起来,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芝西知道支部书记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们家里闹起来,好借此给敢拒绝他们的林芝西一点颜色看看,更甚者可能会借此机会要挟林芝西嫁到他们家,所以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不能服软,要不然支部书记以为她好拿捏,不一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他们呢。
于是林芝西也跟着站起来,正色道:“林支书,您说什么呢?怎么话赶话的就说到犯浑了?我家里人心疼我,情绪可能有点激动,我替他们给大家伙道个歉。”
她长得好看,说话又轻声细语的,垂着眼帘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文弱可怜的感觉,大家再说什么好像欺负小姑娘一样,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林芝西接着说:“我从小在城里长大,家里也没有田地,对地里的活确实不太熟悉,今天的工作效率确实有点低,对于支部书记对我个人的批评我全部接受,并且可以保证以后一定跟大家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劳动能手。”
村子里的人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娃娃从城里刚回来,不熟悉地里的人也是正常的,但是人家态度挺好的啊,早上分活的时候没说什么,支部书记说人家干得不好人家也全权接受了,并且还保证要改,这么想,刚才他们也不该这么说人家,多打击人家小姑娘的积极性。
林芝西看着周围人表情缓下来,紧接着又说:“不过支部书记的有些话我也不太赞同……”
支部书记斜睨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吸了一口烟:“俺哪里说的不对?”小丫头片子读过几年书,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村里人也好奇的看着他们。
林芝西:“刚才您说“咱们村的有些同志思想就不端正,既然到了农村就要踏踏实实的劳动,天天偷奸摸滑的,还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呢。”这句话是在说我吗?”
林支书冷哼:“一天薅了不到十根草,静坐在树荫里躲懒,不是你是谁?”
林芝西神情坦荡:“你说我干活不行,我承认。你要是说我思想不端正,那我就不同意了。早上您分给我的活是拔草,我服从安排在地里待了一天,虽然拔的草不多,但是我已经尽力了,连中午饭都是在地里吃的,这个大家伙都可以作证。”
这么一说,好像是。中午有的人回家吃顺便休息一会儿,而林芝西确实是地头的树底下吃的。
“我没有下过地,生怕把庄稼当成野草给拔了,我妈和我哥都过来交给我怎么干活,这个也没错吧?”林芝西继续问,至于他们在树底下说的设么,有谁知道:“那么请问书记,我哪里思想不端正了?”
支部书记无语。
“您说我天天偷奸摸滑,我前几天一直干着记分员的工作,是我那几天哪里干的不好吗?还是没有统计好社员的公分?”
这个到没有……支部书记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芝西乘势追击:“最后您说“还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呢”就更有歧义了,听您着意思是城里人就是思想不端正、天天偷奸摸滑,因为我从城里来的,所以我也是这样的?”
这个大帽子一扣,支部书记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喊:“闭嘴!你这个小女娃娃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