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城主府。
“大人,玄光宗那边,您真不去看看?”
城主府管事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冲天、听着一片哭号呐喊声,弯腰再次请示道。
“看?看什么?这群蠢道士早该被收拾了。”床榻上的男人抬眸看了眼,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凹陷,一看就是身子已被酒色掏空。
他眉目间都是阴鸷,听见玄光宗三个字露出几分嫌恶的神情。
“城主大人,哪怕是您再看不上玄光宗那帮修士,也得考虑我们与玄光宗的合作啊……”管事见男人又重新回到榻上,指挥着舞姬继续奏乐高歌,忍不住再劝道。
“文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些修仙者之间的斗争,我们又插不上手。
更何况这玄光宗老道们,什么时候把城主府看在眼里了?
这次活该被一锅端了。和本城主有什么干系,我还想感谢他们呢哈哈哈哈……”
他笑声肆意,平民们信这玄光妖道的逆天改命,他这凡间皇室血脉可从来不信。
所谓气运,能够什么贵过皇室呢?
姓文的管事听这话,也不再劝,更何况,城主虽然沉迷享乐,但这话确实也没说错。
这些年玄光宗仗着自己在临师城积威甚重,没少动城主府的利益。
垄断生意不说,还强迫城主府每年都要上交所谓“香火钱”。
按说他们才是这个城池真正的统治者,这次玄光宗被扳倒的确不一定是坏事。
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刚冒出头的眉千剑宗,也不像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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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师城城主府文先生,来本宗所谓何事?”
伏安寒、元舟和唐缘坐在大堂中,城主府管事和诸多侍从立于堂下。
文管事和旁边的幕僚们对了个眼神,从彼此眼睛里看出了放松:原来这眉千剑宗看起来威风,门里说话的竟然是三个小孩。
最年长的那个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子。
更何况,修仙者大多数不理凡事,这次说不定真是城主府的机会。
他满脸堆笑,褶子皱成一块:
“诸位仙长,小人代表城主府和临师城万千凡人感谢眉千剑宗大恩大德啊。多亏仙长们明察秋毫,才能让玄光宗的阴谋公之于众。
仙长们的大恩大德,恐怕是三生三世也难以回报的!城主府代表临师城的百姓,永远铭记眉千剑宗的深恩厚德,代代相传,永世不忘。仙长们的伟业,将会被刻在城墙上,让后来的子孙万代都能瞻仰仙长的丰功伟绩。今日之后,临师城的每一位百姓,都……”
老管事还在滔滔不绝的叙说着眉千剑宗的功绩,没注意到伏安寒隐隐有几分不耐。他之前对付过一些世家公子小姐,哪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喜欢别人记住自己的丰功伟绩、流芳千古呢?
“文管事,把我们刻在城墙上就不必了。”
伏安寒终是没忍住开口打断道,她笑着道:
“之后眉千剑宗会在临师城内建一个分址,记录之事就不劳城主府费心了。”
文管事听后一愣,他和城主府诸位幕僚都一致认为,眉千剑宗会选择将玄光宗地产折现,而不是直接搬过来。
这句话一下打乱了他的思绪,文管事冷静下来,继续笑着道:
“眉千剑宗愿意落脚临师城内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玄光宗那群邪修呆过的地方难免不太吉利,而且临师城内并无修炼资源,恐怕对仙长们并无裨益啊……”
伏安寒清点完毕了对方献上的礼物,不得不说,城主府为了拉拢眉千剑宗还是下了血本,换算成灵石也快有两万。
她让弟子们给文管事等人搬来椅子,不紧不慢的沏了壶茶:
“文先生此言差矣,眉千剑宗不会像玄光宗一样剥削百姓、敛财无度,但也不是纯粹的清修宗门。”
说着,她适时看了下已经略带锈迹的桌椅和不算宽敞的大堂,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文管事不愧是城主府第一幕僚,伏安寒这么一个眼神足以让他明白。
他心中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仙长的意思是?”
伏安寒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轻轻笑了:
“文管事不必如此紧张,我眉千剑宗也不是不讲道理之辈,更何况,修仙者不可直接插手凡间事务。
所以之后眉千剑宗在临师城内的发展,还要多亏城主府照拂了。”
文管事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还能超额完成任务。
修仙者,不可直接干涉凡间统治和政权更迭等大事。
这也是他们能够眼睁睁看着玄光宗被灭门但不用担心自己被眉千剑宗找上的凭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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