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一阵滚雷般的马蹄声响起。
“啪、啪、啪......。”,紧接着便是一阵皮鞭拍打声。
“驾、驾、驾......。”,一阵杂乱的吆喝声混杂在马蹄声和鞭打声中,显得是那么的焦急。
昆山通往太仓州的官道上,五十余人正拼命的挥舞着皮鞭,策马狂奔。
他们的脸上已然满是疲惫之色,他们的身上已然满是溅起的尘土,他们的坐骑都已经口喷白雾,但是,他们却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就是疯狂策马往太仓州方向狂奔。
一路上,不管是小商小贩还是大型商队,远远看到他们都是慌忙避让,没一个敢挡在他们前面的。
因为他们就跟一股亡命之徒一般,看上去都吓死个人啊!
他们这一行是真的很吓人,衣衫破烂,满面尘土,大部分人身上都裹着渗血的白布,甚至,有的人身上还插着带血的箭杆,那一路简直是血舞飞扬啊,谁敢挡着他们的路!
也不知狂奔了多久,前面官道旁边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太仓州三个字看上去是那么的显眼。
泰昌见了这石碑,不由长长的吁了口气。
进入太仓州就是镇海卫的地盘了,他们终于安全了!
这一次他真的是太大意了,他竟然没有做任何功课便一头扎进了江南利益集团的核心重地苏州府!
他没有考虑人生地不熟,他也没有考虑当地的官员是不是正常,他甚至都没去打听一下苏州卫到底是站哪一边的,便傻不拉几的上路了。
说实话,要不是他运气好,捡到个特别熟悉苏州的绝世高手,他这一次十有八九是上路了。
他是真的差点踏上了黄泉之路!
甚至,逃出苏州城之后,他都差点驾崩了。
原本,他以为只要出了苏州城基本上就没事了,毕竟,镇海卫离苏州城也就一百余里,打马狂奔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没有配备骑兵的苏州卫肯定是追不上他们的。
苏州城通往镇海卫的路上肯定会有屯卫挡道,这点他早就想到了,不过,他却自以为是的认为,那点人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因为陈以瑞已经将苏州卫的大部分兵力调到苏州城了,而苏州城外的水陆交通可不是一般的发达,不知道有多少地方需要驻守,以苏州卫的兵力,没处地方能安排一百屯卫驻守都算是不错了。
五百屯卫都被他们砍瓜切菜般的击退了,一百屯卫能拦住他们吗?
这个不用想,肯定是拦不住的。
结果,他们刚刚赶到苏州与昆山交界处的巡检司关卡的时候,陈以瑞便好好给他上了一课。
他们还没看到关卡的守卫呢,一蓬箭雨便当头罩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因为他傻不拉几的将葛成、曹化淳和刘时有三个高手派到前面开路去了,张之极、徐允祯和骆养性甚至都不在他身边。
要不是前后的锦衣卫拼死从马上飞身而起,挡住了他们四周的箭矢,他和吴婉儿恐怕早就变成冰冷的尸体了!
就是这一个失误,他害死了四个忠心耿耿的锦衣卫,还令十余个锦衣卫被箭矢贯穿在地。
好险啊!
他真的太大意了,根本就没去想过箭矢的杀伤力,哪怕不是在关卡跟前,就算是在大街上,人家一支冷箭过来,他也要当场暴毙啊!
所以,这会儿,他就让葛成一个人在前面领路,曹化淳和刘时有这两个高手,他是再也不敢让他们离开左右了。
葛成本就是昆山人,对这一带自然熟悉的不行了,跨过太仓州的界碑之后,他又领着众人打马狂奔了大约一刻钟,前面便出现一个如同小县城一般的城池。
城门楼上,一干大旗高高耸立,“镇海卫”三个大字迎风飘扬,镇海卫指挥使衙门驻地终于到了。
泰昌见状,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减速,要是以这个速度狂奔过去,恐怕会撞死不少路人。
这个时候,镇海卫驻地早已炸开了锅,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这边的城门很快关闭,不知道多少人在往城墙上聚集。
泰昌抬头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这城墙上怎么一个屯卫都没有?
那密密麻麻的全是普通百姓装扮的老头!
难道是葛成带错路了?
不可能啊,那杆大旗上明明写的是镇海卫三个大字,而且,城门上面刻的也是镇海卫三个大字啊!
这里的屯卫呢?
他正疑惑间,一个颇为魁梧的老汉突然从城墙上的箭垛中间露出头来,对着他们大吼道:“呔,是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敢跑到我们镇海卫来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吗?”
小毛贼!
这老汉是不是有病啊?
这里可是镇海卫指挥使衙门所在地,也就是边防卫城,像这样的卫城里面最少也驻扎了上千屯卫,几十个小毛贼敢来撒野吗?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不过,他们这副模样还真有点像是被官兵追的到处乱窜的毛贼!
泰昌不由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锦衣卫,随即尴尬的对张之极道:“你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