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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功名利禄只是浮华,我叶家乃世代名门,早年身居帝王之侧,权臣计谋,盘根错节,到了这一脉,女儿中,便只有以沀,以柔,以妤,以舒,嫁的好的便是好的,最好能和和美美过下去,儿子们都不大争气。
朝堂上有叶家几位壮年把控着,各名门世家才能另眼相看,以沀如今贵为太子妃,为人为子更要小心谨慎,以柔、以妤嫁给了海氏和温氏,做了正头的大娘子,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也能把一辈子过下去,就剩以舒了。
以舒身份特殊,不仅是叶家最小的女儿并且又是嫡女,是长公主之女,先帝亲封的郡主,自小就将养在我跟前。她是怎样的人我最是了解。
往后啊,叶家如何怕是要仰仗她的。”
那时祖母饭时说与庆妈妈听的,那时我还不明白祖母所言,觉得自己父亲不疼,母亲不爱,大小只有祖母疼,如何能掀起什么风浪。
我的及笄之年,并未宴请盛大酒席,只是由祖母代母亲行了及笄之礼,皇帝是我的舅父,不忘遣了人照公主的份例给我送了庆贺生辰的礼。
靖中四年,知漪姐姐大婚。
凤冠霞披,知漪姐姐大婚当日,我就站在旁边的。
梳妆台前,她的母亲为她梳头,出了门,肃王肃王妃都红了眼眶。
红袍喜庆极了,新郎官骑着马在肃王府外等候,直到新嫁娘送了出来,新郎官下马迎接。
我瞧着那南淮将军,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而我早就在知漪姐姐和我的交谈中看得出来知漪姐姐,是喜欢他的。
他们定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赵知漪扶上他的手臂,进入喜轿。
从肃王府到京都的南渊侯府,过了两个街市便到了。
“新妇入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欢迎各位宾客入酒席!”
房内静静的,下人们都撤了去。
洞房内贴了许多窗花,赵知漪在房中静静等候。
夜已深,程临澈从酒席间抽身,由妈妈们带入房中,程临澈挑了红盖头,赵知漪羞得红透了脸。
喝了交杯酒,妈妈们嘱咐了几句话,连同丫鬟们通通退出房去。
赵知漪立侍左右,正想着要不要为他解衣。
赵知漪才上前一步,程临澈便着急退后。
程临澈坐在床边,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看向她,随后又不再看她,默默收回了目光,回想着兄长说的话。
“你?就这般睡了?”赵知漪声音柔柔的,却也不敢看他。
“你是真不知道?”程临澈看向她。
“知道什么?”赵知漪一下也抬头看他。
既然程临澈没有要用她伺候,赵知漪走到旁边,将桌子上被碰倒的果子放好。
“罢了,你且卸去头上的发冠吧,看你那身子骨,再带着便要散架了。”
“不重的。”赵知漪说着,转身坐到梳妆镜子前,慢慢将头上繁琐的冠子摘下。
算着,这也才算是他们见的第四面,即使妈妈们婚前已经教过婚后的那些事,却迟迟不敢看程临澈,更是不敢起身坐到床边。
“嫁与我之后你便是程家少夫人,你可有悔?”
“为何有悔?”赵知漪并不看中这些,只觉得这些甚是无趣。
“女子当婚当嫁,嫁夫随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知道什么是对错,而在这之前,并无让我欣喜之人。若是嫁给……官人,之前,我有了钟意之人,那想来父王便说什么也不会让我嫁你了。”
我从不唤朱氏母亲,朱氏虽不曾说什么,心中却是不甘的,后来仔细想来,她又有什么过错呢。
只是碍于祖母,也不敢多说什么。
祖母不喜欢她我也是看得出来的,因而我也不喜欢她。
“父亲安!”我屈身向父亲行礼。
他站在中庭,我远远朝向他行礼。
后走近他,告知他我将去母亲的公主府留宿几日。
叶随忠,朝堂上的左相。
他身着官袍,玄黑粼纹加身,显得庄重严肃。
“怎么?相府是容不下你了?”
我前进至父亲跟前,又退后几步,“女儿不敢,只是父亲忙于公务,祖母去了慈绥寺,女儿便想着到母亲那,陪母亲几日,还请父亲勿要阻拦。”
我弓着腰,悄悄抬头看父亲,见父亲盯着我,又慌忙低下头。
沉默了好一会儿,父亲才开口道:“既如此,便去吧。你已经说了是告知,我能阻拦什么。你也应同大夫人说声。”
“是,以舒知晓了。”
我的母亲,萧华长公主,金枝玉叶,与父亲和离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