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执着鸟翎羽制成的笔杆在右下角写出花体签字,而后又闭目,两指放在眉间重重揉按着,似要把一些战事上的失利都挤压出去。
他深深端详了半晌,笑了起来,那上了年纪的眼角,温和地漾开像湖面水褶一样的皱纹。
“很美,我的凡妮莎。”
“教父您再细看看我。”
她跪坐在他的脚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膝上。那眼中希冀的泪光,水洇得像风中摇曳的蓝菊。
“凡妮莎,别哭。”
男人的声音淳厚得像是被松脂油润过的砂纸,顺滑柔润。
他的指尖柔和地插进她的发隙,沿着颅骨抚到后脑,悄然勾开系发的绸带。如瀑的银发霎时松散开来,落满他的大掌,流泻于指缝。
“你很美。”
威尔文好感度百分之七
但凡妮莎反而哭得更敲碎人心房,每一声啜泣都溅起泪滴,每一束眼波都蕴满绝望。
“父亲,我不想结婚….”
她第一次喊他作父亲。
心头那锥心刺骨的痛楚,令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真情实意地唱哭戏,还是在切切实实地流着泪。
她一开始就看到了,一开始就看到了。
那令人心死的高值蓝条,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她至今都在自欺着,愚蠢地宽慰着自己,他只是爱权爱势,眼中容不下他物。
这个谎言申述着她内心深处的祈愿,折射出她对事实朦胧的希望。
她是受人爱戴的圣女,也只是个想要被爱的小孩。
威尔文悲悯地用手帕拭去她眼周的泪,那手帕质地柔软,金底棕纹,沾染上他本人清雅的淡香。
“乖,别任性,你知道我需要你。”
他的瞳孔就如一面凹凸镜,让凡妮莎望见扭曲变形,无处可逃的自己。
好感度百分之八
她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