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宅。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成隐收到了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她拆开后,立即拍了几张照片给林爷爷,还有好友他们。
他们发消息纷纷表示恭喜,尤其是林爷爷,若不是成隐拦着,他老人家恨不得昭告天下。
虽然不是顶尖的音乐学院,但成隐心底也挺高兴。
闻哲风下楼后,拿着通知书看了许久:“考上就好,不是我教的学校也行,总算没辜负你父亲当年的期望。”
成隐眨眼,心境一时间千变万化,最后只剩下泪目。
要是父亲和爷爷还在就好了。
“谢谢老师这一年的指导。”她真诚感谢。
“卷卷,我的指导是次要,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努力。当然,你的实力也不止于此。”闻哲风放下通知书,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忘了,你以前在国际钢琴比赛上可是拿到过第一,始终都是老师的骄傲。永远不要被年龄束缚,入学后,多上台演出。”
成隐笑着嗯了声。
“这样一来,你倒是成了于显桥的的学妹了。”闻哲风笑着道:“他也是这所艺术大学毕业的。”
成隐愣了下。
随后没多久,她给林惟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应该是在忙。
门口铃声忽然响起。
成隐离门口比较近,她顺势走过去,开了门。
她一怔。
维也纳的秋季虽然灿阳当空,但空气中还是涌着一些寒涩,一束阳光恰好跃进男人的眼底,他的眉眼更显肆意。
林惟一身黑白休闲装,他单手插在裤袋里,散漫地站在门口。
“还不过来?”林惟笑着看她。
成隐呆愣几秒,他明明不是第一次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她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颤动。
她伸手,正打算抱抱他,林惟已经向前一步,将她抱了个满怀。
成隐闭着眼,心里空落落的那一部分情绪在此刻被彻底填满。
“想我没?”林惟埋在她的颈间,低声问。
成隐紧紧搂着他的腰:“嗯,很想。”
非常想。
林惟:“我也是。”
我也想你。
成隐。
厨房里传来了傅歆彤的声音:“卷卷,是谁来了?”
闻哲风翘着双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翻着报纸,没好气地应了声:“还能有谁。”
傅歆彤顿时了然,抿嘴笑了笑。
看不出来,林惟一副玩世不恭的形象,倒是专情得很。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成隐牵住林惟的手,往里走,林惟弯腰拿起放在门口的礼物,跟着她。
“这是什么?”成隐问。
“送给你老师的。”林惟说。
穿过玄关,来到客厅。
闻哲风一瞬不瞬地看着报纸,头也不抬。
他之前虽然稍微松了口,但不代表他完全肯定了林惟。他想和成隐在一起,没那么容易。
林惟将礼物递到闻哲风面前,随后身姿站得笔直:“闻老师,上次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们二位准备礼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闻哲风冷哼一声,商人一身铜臭气,他才不稀罕林惟的什么礼物。
闻声,傅歆彤放下抹布,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地上的小提琴盒包,一惊:“林惟,这是?”
林惟:“我听说闻老师不仅会弹钢琴,小提琴的水平也很厉害。而且和傅老师也是因小提琴而结缘,今年正好是你们结婚三十周年,所以特意定制了一把琴送给你们。”
成隐抬眸看着他的侧脸,没想到林惟知道的这么多。
闻哲风下意识地放下报纸,他盯着提琴包,碍于面子,始终没其他动作。
傅歆彤叹息一声,绕到沙发旁,将提琴从包里拿了出来。
她试着拉了两下,不过中年时她的手受了伤,拉琴时,指尖颤抖,声音断断续续的。
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这把琴的绝美音色。
傅歆彤停了下来,摸了摸琴身,顿时爱不释手。
“你还真是有心了,这把琴肯定很贵。”她说。
“还好。”林惟不甚在意:“没有很贵。”
傅歆彤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林惟说的是场面话。
她将提琴递给闻哲风,撺掇着说道:“这么好的琴,你不拉听听看么?”
闻哲风一顿,接过琴,在傅歆彤期盼的眼神之下,他站起来,拉了首门德尔松的《e小调》。
林惟和成隐坐在一起,静静听着。
傅歆彤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虽然无法再拉琴,可过去的记忆永远无法忘记。
融入灵魂的音乐最能打动人心。
一曲结束,三人纷纷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