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见成隐将自己锁在琴房里好几个小时,天都黑了,她也不肯出来。
他都被气笑了。
他在琴房门口站挺久,说道:“我后天的飞机离开。”
他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心里盘算着她再不出来,他就要闯进去了。
琴声戛然而止,成隐开了门,站在他面前。
“你这么快就要走啊?”她问。
“嗯,公司那边有许多事情要忙,没办法呆太久。”
成隐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惟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以为她还在生气,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好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温柔些。”
“你不许再提了!”成隐想咬他。
林惟敛起笑意,真的不再提了,他牵着她的手,带她下楼。
他没好气地说了句:“笨蛋么?一天都没吃东西,也不知道饿。”
成隐想说,她气都气饱了,怎么还有胃口。不过这样话题又回归到昨晚上,她便没吱声。
客厅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是林惟下午叫了两位米其林厨师特意过来做的。
桌上还有摆好的蜡烛,挺浪漫。
成隐微惊:“这么隆重?”
“喜欢么?”林惟问她。
“嗯呐。”成隐点头,她作为女孩子,当然也很喜欢仪式感。
两人面对面落座,成隐拿起刀叉的时候,林惟突然注意到她指缝里的血丝。
他眉头轻蹙:“等一下。”
“嗯?”成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林惟抽了张纸巾,握住她纤细的指尖,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成隐看着他,目目相对,安静了两秒,她声音温软说:“没事的,血已经干了。”
林惟薄唇微抿:“不需要这么拼命。”
成隐不以为意:“泰戈尔说过啊,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考到学校,我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嗯。”林惟擦好后,问道:“这两天是在练习狂六?”
成隐皱了皱鼻子:“不仅要练习狂六,之后还得弹狂七,闻老师还说,等我考上学校,得练习拉二、拉三,接下来我还有好多曲子要弹呢。”
“虽然累,但说实话,我挺开心的。”
“开心就好。”林惟静静听着,随口附和了一句。
他顺手将她盘子的牛排切好,放到她面前。
成隐尝了一口,肉质鲜嫩,十分美味,她开心地弯了弯眼眸。
林惟的是香煎鳕鱼,他切了一块,叉好,递到她唇边。
“尝尝看。”
成隐张了张口,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叉子,将鳕鱼咬了下来。
味道其实也相当不错。
但她还是笑着说:“感觉还是你做的中餐好吃。”
林惟身子向后靠,带着点宠溺语气说:“那下次等你回国,我再做饭给你吃。”
成隐点头:“好呀。”
烛火摇曳,两人边吃边聊,成隐还喝了点红酒,一顿饭下来,她头有点晕乎。
“想睡觉了?”林惟放下手上的酒杯,走到她身边。
成隐突然伸出手,略微撒娇的口气:“不是,想你抱着。”
林惟轻笑,立刻将她抱起来,这样她比他高了些。成隐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头颅埋在他的颈窝处,半天也不出声。
“怎么了?”他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
他后天就要走了。
她只是有些舍不得。
“没什么。”成隐轻微地摇了摇头。
林惟低叹:“成隐,我说过,你不用总是把心事闷在心底,告诉我好么?”
成隐一顿,她抬起头,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
大概是体内的酒精在作祟,她软绵绵地说:“我会想你。”
“你走后,我会想你。”
在他的面前,她第一次朝他吐露心声。不过成隐累极了,说完这句话,便靠在他的怀里睡去。
林惟将她抱紧了些,嗓音带着些许的克制和压抑:“成隐,我也想你。”
“我真的……想直接带你回国。”
可是,他知道。
他不能。
偌大的别墅里分外安静,林惟将她抱进了卧室里,他拉好被子,按下床头的夜灯,随后关上门,去了书房。
成隐半夜醒来,看到林惟不在身旁,她起床去找他。
书房的灯仍亮着,成隐见他还在办公,便转身离开。
林惟听到门口动静,起身开了门。
他本意是想让她继续睡觉,可是话到嘴边,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