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隐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才落的地。
头等舱的旅客不需要排队等行礼,出了机场大厅,成隐就看到了闻老师给她安排好的司机。
司机本人虽是奥地利人,但中文水平还行,成隐和他沟通的很顺利。
上了车后,成隐才有空看手机,她一一回复了爷爷和好友们的留言消息。
他们大约都在忙,没有立刻回复。
成隐揉了揉太阳穴,歇缓了片刻后,视线才看向窗外。
此刻,正值维也纳的一个雨天,中世纪的建筑被遮掩在朦胧天气中,还有随处可见的乐器手,别样的浪漫与文艺。
成隐微睁着眸子,疲惫也散去了一两分,她看到了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很新鲜。
闻哲风买的别墅离他任教的音乐大学不远。
司机越开,离市区越远。离开喧嚣的街道,成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枫叶林,雨水浇湿了地面的树叶,将宽敞的道路染成了绛色。
随后司机在一栋双层带阁楼的老式别墅前停下。
闻哲风的妻子傅歆彤赶忙出来迎接:“孩子,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想必累坏了吧。”
“师母。”将近十年未见,成隐再次看到她,略显局促:“好久不见。”
傅歆彤微微一笑:“别愣着了,赶紧进屋休息吧。”
成隐换了鞋,进了屋子。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傅歆彤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成隐双手捧着杯子:“谢谢师母。”
“卷卷。”傅歆彤也坐了下来,拍拍她肩膀,说:“你闻老师听说你要来维也纳学习,别提多开心了。我记得那时候他最看中你,今后可不能再说放弃了,知道么?”
成隐羞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的,这么多年,让老师和师母费心了。”她扫了一圈:“闻老师是去上课了么?”
傅歆彤:“是啊,今天他还有聚会,想必很晚才能回来。”
成隐又和傅歆彤聊了会儿天,还和爷爷打个视频电话,老爷子再三确定她安全后,才舍得挂了视频。
成隐已经累得不行,由于要倒时差,她没敢立刻睡。和傅歆彤吃完晚饭后,她才回的房间。
傅歆彤和闻哲风年轻时选择丁克,他们这会儿也没有小孩,听闻成隐要过来,傅歆彤开心得很,早就给她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整个房间很大又漂亮,透光很好,入眼就是枫叶林,她的被褥也换成了真丝棉被。
成隐躺在上面,很舒服。
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好,昏昏沉沉间,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成隐缓缓睁开眼眸。
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了很久。
侧过身,划开手机,不经意地点开了林惟的头像。
夜很深。
那天的消息,她一直没回。
成隐揉了下眼睛,慢慢地在对话框里敲下字:【林惟,我到维也纳了,想重新考音乐大学,可能要呆四年。】
修长皙白的指尖停在“发送”键上。
最后,她红着眼睛,还是一字字全部删除了。
成隐迅速放下手机,拉起被子,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
不能这样。
不能像妈妈那样伤害别人的感情。
成隐想矫情的换个微信号或者拉黑他。
后来转念一想。
她与别的离婚夫妻不一样,她如今远在国外,万一林爷爷有个身体不适,她还得和林惟联系。
成隐努力克制住想要掉落的雾气。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她分不清现在是思乡,还是思念林惟。
不过从明天开始,她就正式迎接新生活了。
林惟也应该,渐渐的,淡出她的脑海。
她努力。
但不确定。
*
国内。
隔天一早。
林惟开着车去了趟京洛投资的私人医院,停好车后,他朝着住院部走去。
电梯很快抵达。
林惟出了电梯,往周凌的病房走去。
走廊寂静。
医生和护士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来人。
他们并不知道林惟是这家医院的投资人,但对于林惟这张脸,他们并不陌生。
毕竟他是八卦娱乐头条的常客。
怎么说呢?
这几天在医院经常看到他。
和众人所想象的风流少爷不太一样。
男人手臂随意搭着件外套,侧脸俊美无俦,但此时他的眉眼颓废又冷戾,整个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病房门口,林惟推门进入。
周凌半靠在床头,他的左胳膊和腿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