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苏计伏问她,“怎么样?你一下午有套到什么信息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辛落尴尬地躲避他的眼神。
“你不是和她呆了一个下午吗?就没有任何别的信息?”苏计伏不太相信。
提到这个辛落就心酸,“她学的太认真了,我根本不好意思打断。”
苏计伏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所以,你真的看了一整个下午的新概念英语。”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辛落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他。
苏计伏很识时务的结束打趣,“穆冉这个人你怎么看?”
“文静,戒备心很强,不好聊天。”辛落抛出一串关键词,末了又补充道,“她应当确实认识谢拂遇,我提起他的名字时,她的神色明显不对。”
“但我想不通,他们若是相识,贫富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那个砖房说是危楼都不为过了。而且,她为什么会替谢拂遇取珠宝?难不成是远房亲戚?”辛落猜测。
两人讨论了一晚上,还是没能得出什么有效的结论。
第二天,辛落继续去了图书馆。
穆冉没有骗她,她还是坐在那个有阳光的角落。辛落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自然的坐在她的对面。
因为注意力都在穆冉的身上,辛落并没有注意到,阅览室另一侧的窗边,一道原本趴在桌面上的浅灰色身影默默的站起离开了。
穆冉看书看得有些困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对面陌生的女生。
从第一次看见她,穆冉就觉得奇怪,总觉得她有点似曾相识。但她确实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穆冉一开始以为她的接近是别有用心,但她始终只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她便由着她去了,毕竟她没有从这个女生的身上感受到恶意。
她也很好奇,这个女生究竟想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谢拂遇的粉丝?
辛落陪着穆冉在图书馆泡了一整个下午,而苏计伏也仗着账户里有钱,买了条金项链,去珠宝维修店找那位老板谈心。
一整天下来,他们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穆冉和那位沈老板默契的对关于谢拂遇的事情避而不谈。
“怎么办,明天就是演唱会了。”辛落有些发愁。
“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不会完全和谢拂遇断开联系。你要到了穆冉的联系方式,而我能确定那个珠宝维修店的沈老板也和谢拂遇相熟。”苏计伏的心态一如既往的平稳。
辛落突然想起来,“对了,你的票是怎么弄到的?”
“高价买的。”
“老苏啊,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们折腾一圈还是回不去,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账户上那些钱可就是救命钱了。”辛落心塞。
“你愿意在这个除了我们,没一个正常人的世界呆一辈子?”
“我疯了吧,当然不想。”
“那就一定能出去。”苏计伏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辛落被他的坚定戳中,第一次长久的直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面好像藏了很多东西。那些瞳孔深处的情绪辛落看不懂,但她感受到了他那异于常人的内心。
从来到这里起,辛落有担忧有崩溃有焦虑,可苏计伏好像总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起初,辛落以为他是无所谓自己能否出去,可现在,她意识到那只是一种自信,自信自己一定不会被困住。
辛落率先移开了目光。
辛落正想打破尴尬,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是酒店的座机,按理说一般不会有人打来。
“喂?”辛落接起电话。
“是辛落吗?”年轻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穆冉?”辛落有点惊讶。
“是我。”穆冉咳嗽了下,“能不能,帮我个忙。”
直到站在冷风里,辛落还是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穆冉突然说她那有一张前排的演唱会票,可她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所以想将票送给她。
辛落实在没搞懂这个逻辑,但她还是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原本穆冉打算直接将票送过来,但辛落不敢透露自己其实住在酒店,便询问她住在哪里,打算亲自跑一趟,看有没有机会进她家。
穆冉犹豫了一下,报了个地址。
辛落更奇怪了,那并不是她家,除非她家不止郊区那一个房子。
难道是谢拂遇的屋子?辛落立马打起精神,拉上苏计伏便往那边赶。
到那的时候,辛落很懵。
那里根本没有居民楼,只有沿街的一个个店铺,穆冉报的就是其中一个杂货摊的地址。
店铺早都打烊了,放眼望去,全是铁皮的卷帘门。路灯昏黄暗淡,如果不是对街的医院灯火通明,照的这边亮堂一点,辛落都要怀疑穆冉是什么反派要杀她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