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去病却还呆愣呢,忽然跳起来:“哥,你扛的什么,该不会是银子吧?”
“少问,快走!”
尤振武头也不回。
“怪不得你说会有银子呢,原来是……哥,你这是家贼啊。要是表爷爷知道了,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翟去病哭丧着脸。
这中间,尤振武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院。
没办法,翟去病只能提了灯笼,快步追了上去,口中害怕的问:“哥,你这是拿了多少银子啊?该不会是搬空了吧?”
“莫要问,这事是我做的,与你没有关系。”
尤振武停住脚步,将钥匙递给翟去病,示意他锁上院门。
都这个时候了,翟去病也没法再拒绝,只能苦笑的锁上院门。
尤振武叮嘱道:“你先回去,将钥匙挂回二叔腰间,莫要惊醒了他,我安排了包,马上就过去。”
翟去病拿着钥匙,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哀求道:“哥,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不能!”
尤振武不理他,扛着包袱疾步就去了。
翟去病站在原地,望着尤振武离开的背影,哭丧着脸说道:“这么大的事,表爷爷和三表爷爷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表哥,你可真要害死我呀。早知道,还不如继续装醉,好奇心害死人啊……”
……
月明星稀,晚风清凉,有惊无险,一切顺利,尤振武将银子安排妥当之后,疾步返回小书房。
翟去病正哭丧着脸在等待。见到尤振武像是见到了救星:“哥,你可是回来了。”
二叔趴在桌上,还酣睡中。
“走,我们送二叔回房。”尤振武上前,搀起二叔尤见田。
翟去病上前帮忙。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被搀扶起的尤见田忽然一声大呼,把尤振武和翟去病都是吓了一跳,不过一呼之后,他迅速低下头,又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原来是梦话。
翟去病摸着胸口,心有余悸:“二表叔这是要吓死我呀。”
“快走!”尤振武扶好二叔。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啊?”架扶之中,听见二叔不停的在喃喃。
……
“怎么喝这么多?”
见丈夫喝多了,婶娘先是吃惊,继而是嗔怪,作为小辈,尤振武和翟去病只能是赔笑解释,刚扶进房,尤见田就一口呕吐了出来。
房间一阵乱。
……
第二日是榆林的大日子。
这一日,榆林军将会离开榆林,往西安开拔。
清早。
天刚刚亮,榆林城就骚动了起来,到处都是脚步声,
两个老爷子尤世威尤定宇一早起床,收拾停当,简单用了早饭之后,就赶往城中大校场,和巡抚崔源之,右布政使都任,户部督饷侍郎王家禄,连同城中诸多的老将,参加出征仪式,一起为榆林总兵王定送行。
原本,尤见田也要是随行的,但他实在是喝多了,根本起不来,尤世威尤定宇也没有多等他,反正知道他喜文不喜武,这样的场合,他一向是能躲就躲。
尤振武和翟去病两人做贼心虚,今日都醒的极早,听到两个老爷子已经出门,二叔还是酣睡之中,府中没有异常之后,尤振武才算是放下心来,和母亲简单说了一声,他唤了翟去病和石善刚,赶了马车,带着分装的金银,去往城中街市,照约定,和李应瑞王守奇两人会和。
……
城中校场。
军旗飘扬,甲士林立。
延绥巡抚崔源之,陕西右布政使都任,户部督饷侍郎王家禄三个绯袍官员为首,城中所有文官和武将,包括一干赋闲在家的老将都站在石台之上,为大军送行。
榆林总兵王定全身甲胄,向延绥巡抚崔源之,右布政使都任,户部督饷侍郎王家禄辞行,喝完送行酒之后,他看也不看抚台身边的一干老将,只向榆林卫指挥使姜让、王家王世钦和左光先三人抱了一下拳,然后跨上战马,叫一声:“出发!”
尤世威侯世禄等人都皱眉,但也没有人说什么。眼下这榆林城,本就是左家王家和姜家的主导。
“砰砰砰砰~~”
送行的铳声响起。
大旗向前。
总兵旗下,一身蓝袍的幕僚李承芳罩了一件皮甲,就跟在王定的身后,回首间,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尤世威。
“哒哒哒哒~~”
铁甲粼粼,马蹄踏起黄尘,大军分队离开校场,从南门镇远门出城,往西安而去。
比起两日前尤见龙一千人的前锋,这一次榆林军一共四千余人,除了副将惠显,参将刘延杰带领少数兵马留守之外,其他精锐主力都随王定一起出征。车辚辚,马急急,军旗猎猎,虽然榆林军并不是此次剿灭李自成的主力,这些年也颇受损伤,但边镇军威犹在,军容军貌看起来也颇为壮丽。
南门街市附近,早已经挤满了送行的百姓,当榆林军出现时,呼喊之声不断。
……
就在榆林大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