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绪的嘲笑,尤振武神色不变,平静回应:“这你放心,我尤家虽穷,但却没有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我既然说了,到时就一定兑现,如果不能兑现,我永不为将!”
永不为将,意味着永远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尤家这个将门的传承,就危险了,这个誓,不可谓不重。
翟去病、李应瑞和王守奇三人听后都是吃惊,三人不住的拉尤振武的袖子,想要劝阻,但都被他甩开。
“说话可要算数。!”
左绪的小弟们开始鼓噪,在他们看来,这个赌,他们老大几乎不可能输。
“好,不愧是姓尤的!”
这一次,左绪居然给尤振武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冷森森的说道:“不过,我家不缺你那一点的马,这样吧,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的马,只要你和你身后那个姓翟的小崽子,就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祖爷爷就可以,如何?”
左绪似宽宏,但其实更是恶毒的说道。
……
听罢,翟去病白净的脸色,火焰一般的燃烧了起来。
----左绪这不但是要赢,而且是要他们兄弟两人,永世在榆林城里抬不起头来啊。
“左绪!”李应瑞忍了很久,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大声喝道:“你不要太过分!”
左绪斜着眼,嚣张说道:“李应瑞,我和尤振武的事,好像还碍不到你李家的事。你给我站到一边去!”
李应瑞冷对:“不如我们比一场,刀枪拳脚随你挑?”
左绪“哼”一声,不应。
“那我呢?”一向沉默少语的王守奇冷着脸,上前一步,和李应瑞站在一起:“我也站到一边去吗?”
左绪看他,冷笑道:“你王家虽然和我左家有些交情,但这事和你、和王家也没有任何关系。论起来,我是该叫你一声小舅,但你这个小舅不向着外甥,怎么向着别人呢?”
王守奇本就不善言辞,一下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把拳头握了起来。
“梦祥,长捷,你们都不要说了,赌,是我提出的,我自会处置。”
尤振武始终冷静,一点都没有怒,他目光看向左绪,平静说道:“好,就照你说的这么定,你输了,给我一百马,我输了,和去病两人跪倒磕头,喊你祖爷爷。”
“哈哈!还是尤家人豪迈。”
左绪笑了两声,目光看向翟去病:“那小子,你应吗?”
翟去病脸上烧着红云,但还是咬牙点头,虽然他心里十分不明白,不明白表哥为什么要赌天气,但他相信,表哥不会无缘无故的设这个赌局,既然敢下这么大的赌注,就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即便没有,相比于表哥不带兵,他给左绪磕三个头,也并不算什么。
“好,到时可不要反悔!”左绪打开扇子,仰头大笑。
不等他笑罢,翟去病就冷冷问道:“左绪,你呢?如果你输了拿不出怎么办?”
“我怎么会拿不出?”
左绪拿着扇子,东指西画:“你去打听打听,我左绪是赖账的人吗?我左家是赖账的户吗?”
“说是这么说,就谁知道到时你会不会变呢?”翟去病冷笑。
“当然不会变,如果我变了,拿不出一百马,我就不姓左!”左绪叫。
“好,大家可都听见了?”
翟去病看向围观的人群。
“听见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轰然回答,还有人鼓掌叫好。
--太有意思了,两个公子哥斗气狠赌,一个下跪叫祖爷爷,一个输白马,管他河南下雨不要下雨呢,这样的好戏可不是天天能见到的。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赌约就定下了,左绪目光挑衅看了尤振武一眼,笑道:“你输定了,等着叫我祖爷爷吧,走!”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
尤振武却是叫了他。
左绪回头,假装惊讶:“怎么?后悔了?现在认输的话,磕一个头,叫一声祖爷爷就可以!”
“哈哈哈哈……”他身后的小弟和家丁都笑了起来。
尤振武目光冷冷,神色不变。
面对尤振武冷峻的目光,现场的气氛一下好像就冷了许多,那些小弟和家丁笑着笑着就没有声音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尤振武微微一笑,提高声音,肃然说道:“不瞒你说,我这一次从马上掉下来,虽然昏迷了一天,但在迷迷糊糊之中,却是见到了一个头戴兜鍪,身穿紫袍金甲的将军,和我说了一些事,还说,河南九月会有连绵半个月的大雨,要我提醒家父,最后又告诫我,说今日会在街头遇见你,有诸般刁难,想不到真的应验了……”
“编,你就继续编。”
左绪大笑。
他才不信呢。
围观的百姓也都是不信。
“看来你是不信了。”
左绪和众人的反应完全就在尤振武的预料中,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忽然向街角的那一张方桌走去:“老人家,借你一张纸用。”
“是是是。”站在桌边看热闹的老童生急忙站起,将桌上的信笺递于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