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徽瑜并没有说谎,她确实与王夫人有交情来往,而且今日邀请、可能就是因为妇人之间的私事。 因为秦仲明最近应该很忙碌,怕是顾不上男女之情;封王那么大的事,听叔父叔母所言、其中干系又很多很复杂。羊徽瑜当然不怪秦亮忙碌操心此事,毕竟她也很希望、秦亮能赶快顺利封王! 不过叔父忽然提到大将军之意,羊徽瑜还是有点心虚,所以刚才表现得稍显慌张。想到羊家一向恪守礼法、在意名声,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有夫之妇通歼这样的说辞、用在她的身上,该怎么去面对! 好在这时叔母宪英打量了一下羊徽瑜、开口道:“传言秦仲明不好女色,舆情多半没有错,毕竟他位高权重、年轻俊朗,至今竟然一个妾也没纳,相比之下,高门大户谁家不是妻妾成群?秦仲明虽然救过徽瑜,但当初多半是因为羊家的名望。他也放过了诸葛氏,因为诸葛诞与王家是姻亲,当天就被秦仲明放了。” 羊徽瑜道:“我在太傅府被看守了几天,后来因为子元的黜妇吴夫人说情,秦仲明才将我从太傅府放走。”说到这里,她便揖道:“妾先失陪,去见大将军府侍女一面,好让她回去复命。” 叔父叔母还礼,羊徽瑜又给弟弟与弟妇打了声招呼,便走出了厅堂。 她刚走到檐台上,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唤:“姐!” 羊徽瑜转头一看,原 来是夏侯氏跟上来了。羊徽瑜便驻足稍许,问道:“弟媳怎么不留在厅中,与叔父叔母说话?” 夏侯氏顫声道:“我们能说几句话吗,只耽搁一会。” 羊徽瑜见不远处有一间空屋,便带着弟妇进去。 就在这时,夏侯氏忽然“噗通”跪到地上,说道:“我嫁过来这么久,还没有为叔子生一男半女……” 羊徽瑜忙扶住夏侯氏:“妹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我怎么受得起大礼?” 夏侯氏不起来,哽咽道:“姐与王夫人有交情,今日见到王夫人,请帮我说说情罢。” 羊徽瑜只得也跪坐到在夏侯氏面前,不然站着俯视弟妇说话、实在不太合适! 夏侯氏一时没听到回应,又道:“姐在家里住,我是有些小事、可能让姐多心了,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羊徽瑜好言道:“没关系的,国家还只能有一个君主呢。家里是妹主内,而我却在娘家住了那么久,难免发生一些不快之事,但我是明白事理的,当然不会记仇。” 她稍作停顿,只得看着夏侯氏的眼睛,点头道:“我见了王夫人,定会尽力为妹妹说情。” 夏侯氏听到这里,立刻顿首行礼:“姐今日之恩,我定不敢忘。” 羊徽瑜随即还礼:“这是我应该尽力之事,谈不上恩。” 此时两人也不便多说,羊徽瑜与弟妇告辞,先去见大将军府的侍女了。 接着她回房换了一身红色的绸缎深衣,便 乘坐马车前往大将军府。大将军刚攻灭蜀汉国,前天又接待了策封晋王的使节,最近王夫人应该很高兴;羊徽瑜穿的衣裳颜色鲜艳一点,或许更为妥当。 羊家宅邸与大将军府同在洛阳东城,只要上了开阳门内大街、往北自行,便能到达大将军府,离得并不远。 没过多久,羊徽瑜便进了大将军府,去内宅见了王夫人。 原来是王夫人得到了几件貂毛领,其皮毛柔软、没有一丝杂色,属于稀罕之物。王夫人说这种白色的毛领,寻常妇人戴上不一定好看,就想起了羊徽瑜。如今已到深秋季节,冬天快到了,正好送一件给羊徽瑜。 之前有一次宴会、羊徽瑜带上柏夫人去帮厨,此时王夫人又提及道谢。彼此间便说着诸如此类的家常话。 羊徽瑜正想寻机说情,不想王夫人倒先提起了夏侯霸的事!王夫人说到,此事必定不会牵扯到羊家,让羊家人都安心。 于是羊徽瑜立刻为夏侯氏求情。然而王夫人没有应允,说是会先转告大将军。 羊徽瑜也不好强求,只得告辞。事关廷尉的事务,确实不如直接向大将军求情,不过羊徽瑜先前从前厅庭院进来,并未见到大将军……秦亮最近应该很忙碌,此时或许不在府上罢。 她走出内宅门楼时,忽然见到了一个面熟的女子。羊徽瑜看了她一眼,想起来了、这个经常出现在秦亮身边的女子,应该叫吴心? 吴 心主动揖拜,言辞简洁地说道:“羊夫人,请随我来。” 羊徽瑜还礼,正想问去哪里。不过这里是大将军府内,吴心又是秦亮的近侍,应该不用担心什么。 “你们不用管了。”吴心又对侍女道。她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