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双眼，也是一双平静到无所求的眼。
所以，她想不明白。
而后面发生的事，却让姜沂更想不明白。
结账排队时，购物车里莫名多出了一盒计生用品。
尽管后来经姜沂复盘，应该是因后面打闹的孩子，时机角度地点都过于巧合，不小心撞落进购物车里的。
但那时的姜沂，自然是先开口问向，那个最有可能的归属人。
毕竟生理常识告诉姜沂，哪怕是自我性行为，但如果合理使用计生用品，会更符合卫生要求，也方便打扫。
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
再加上，她看刚才男生对女性卫生用品，都能自若处之。
那应该也不至于谈性色变。
因此，姜沂就顺口问了出来。
而当她问出口后，男生错愕了一瞬。
沉寂半晌后，又忽然扯出一个笑，而待眸光转淡，才不疾不徐地道出了一句“不是”。
观其神情，却说不上多好。
就像是在那之前，听到姜沂瞎扯出那句“我想起来了”后的神情。
平静，沉默，寂然，像松山林里终年难化的积雪。
怎么说，尽管姜沂想不明白，但不妨碍她能感知到，男生因为这个问，生气了。
不过既然男生始终不开口，那她也没打算继续追问。
总归忙完这一茬，应该就江湖难见了。
没必要，也没心思抓着不放。
想不明白，试过去弄明白，却不得其果。
想不明白，试过去问，却问不出。
按姜沂的逻辑，那就任其如何，都该只到这儿了。
碰壁就会转身，这是姜沂的性格吗？
或许不全是。
但在面对懒于应对的人际关系上，姜沂的确就是这个性格。
不过……
当姜沂莫名想起，在昨夜临进酒店前，她最后问了句“我们见过吧。”
男生沉了沉眼，周身寂然，避而不答地望着她，却认真地落下一句，“该回去了。”
“姜沂。”
男生又轻又冷的嗓音，就这样散落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
孤寂，沉静。
就像是悬崖边摇摇欲落，和暗渊下沉溺而坠的——所求者。
所求为何。
总归，不是为生。
思绪拉回，姜沂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叹了一口气。
可她真的没见过他啊。
大概，是男生认错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