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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担保(3 / 3)

人驱使,恐怕是有够受的。

“京城这片地界可不是什么人都混得下去的,所以一会儿我去问问莫小宝,这些事情他有没有考虑清楚。带累自己不要紧,别带累一干人作死,省得侮辱他往日里的侠名。”

玉兰花期一般是三到五月,这会儿正是繁华胜锦,树下偶然坠落的都是完整的。我便捡了几朵,蹲在地上用衣摆兜住。

刚挑拣完,也不等他反应,猛地起身,手里攥着一朵紫得发红的玉兰,刚要依葫芦画瓢插到他鬓边去,已被白展堂反应迅捷地截住了手腕:“干什么?”

我一本正色:“别躲啊,本朝男子又不禁簪花,你脸白,保管好看。

他神色无语,幽幽叹了口气:“头上簪朵红花,像什么样子?”

虽是这么说,还是听话地把头低了下来,嘴里无可奈何一声轻笑:“随你的便,我还敢忤逆你不成?”

我心愿完成,满足地拍了拍手,发出由衷的赞叹:“真俊啊,像个新郎官。也不知道以后哪位小姐有幸,捞着你这么个俊后生做老倌儿。”

白展堂依旧靠在树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借您吉言,希望以后真有这么个眼睛又瞎,胆儿又大的小姐,敢招我这个贼头儿当夫婿。”

我放声大笑,笑完以后刚要安慰他不必如此自轻,便有人一路小跑过来,老老实实请我们回去。

这回来传话的不是祝晓芸,而是周敦儒,低头谨慎回话:“我家掌门吩咐,还请二位大人体谅他伤势未愈,请往他房中说话。”

说着,他便直起身来,眼神忽的怔愣了一下,不过他大概也知道我不大待见他,愣是憋住了一言未发,只管头前带路。

等到了莫小宝屋外,这才发现柳疏影外,其余两人都在,面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稍微一转脑子,估计他们已知道莫小宝接下来的安排。想了想,把下摆打的结打开,挑拣着里面兜着的数朵玉兰,把最好看的一朵白玉兰给了祝晓芸,其次完整的给了陆一鸣,最后哼了一声,把一朵浅紫色的给了周敦儒。

三个人面面相觑地捧着掌心的花,最后还是陆一鸣站出来,欲言又止:“大人,这花是…”

“怎么了,”我看他们面带不解,耐心解释,“是捡的,没摘你们花。放心,我都洗过了。”

“可是立春已过,最近也没什么喜事庆典,”祝晓芸忍不住道,手里倒是老实地紧紧捏住花柄,“何况这个颜色…簪上也不大喜庆啊。”

周敦儒捏着花,忽然一乐:“我这个紫的,簪着还成。”

我莫名其妙:“谁叫你们簪啊,拿着玩呗。”

一个个五大三粗,除了祝晓芸簪上可能还可勉强一观,这些人的气质哪个都跟花儿草儿不相干,充什么风雅。

师兄弟三人再度互相对过眼色,还想再问,忽然嘎吱一声响,柳疏影推门而出,不过一个露面,三个人便瞬间蔫儿了下去。

柳长老武功高强,又把持财政大权,难怪有这样的威压。柳疏影淡淡扫过一眼,目光在各人手中格外停顿一会儿,眉毛便抬起来了:“摘花干什么?一个个长得还没花俊,只管糟蹋东西。”

我浑身一抖,非常有理由怀疑他在阴阳我。再加上我还记着之前对他甩脸色的事儿,干脆一步迈过他,视若无物,直往屋里去了。

倒是白展堂在后慢悠悠地替我找补:“长老不要动气,花儿不是他们摘的。再说人长得不俊,拿花一装点也就好看了,您要是不信,自己也来挑拣一朵?”

屋里药香弥漫,依稀掺杂着微弱的血腥气。

莫小宝安安静静倚在床头,虽说看着仍是一把萧索病骨,好歹脸上勉强有了人色。见我进门,他便微微一笑,抬手向我让了盏茶:“不是什么好茶,但也是我们目前最能拿得出手的了,您别怪罪。”

莫小宝今日的状态就和昨日截然不同了。昨天他刚从悬崖底下捞上来,形容憔悴,神色凄惶,现在倒是一看便心有成算,语气也轻快不少:“多谢您昨夜劝下了疏影,他自小脾气倔,不是个好相与的。哪里说话不如您的意,您告诉我,我叫他来给您赔礼道歉。”

这倒不必。我心里琢磨着言辞,还在思忖如何开头,莫小宝忽然抬起手来,从怀里掏出两封信纸,面露郑重之色:“这是之前说好的报酬,还请您查点。”

我一愣,顺手接过了,两封上的字迹却一模一样。

——是两封请释信,落了衡山派的公章以及莫小宝本人的私印。下面还另外签了四个名字,及一行落款,字迹虚浮,却也看得出执笔人的尽心尽力。

“衡山派上下,齐沐昔日盗圣白玉汤之恩情,还望六扇门网开一面,放过之前种种微过细故。一干因果,某愿代其受过。

“——衡山莫小宝执笔,愿为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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