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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担保(2 / 3)

,那我也无妨做一回挟恩图报的小人。

莫小宝的身体状态我还是知道的,不至于一次简单的会晤都支撑不住。只是柳疏影关心则乱,从而产生错误的判断。往昔我会予以体恤,但我现在已经不想卖他这个面子了:“劳烦你转告他,我找他只有一件事要问。还请他快些收拾好尊容,也方便我们尽早下山。”

柳疏影脸上显出古怪。但我也不很在乎,原地转了个圈,直接面向了担忧神色还未完全收敛起来的白展堂,捉住了他的衣袖,坦荡地微笑起来:“走吧,我们看花去。”

*

人间三月,我们并肩缓行在幽深曲径上,两侧漫山遍野的山花盛放欲燃,实在蔚然可观。我难得被这样的景致感染,甚至还有心情哼小曲儿。

白展堂方才起脸色就很谨慎,似乎是在小心观察着我的心情,故而整个人反应都有些慢。这种慢了半拍的反应具体表现出来,就是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试探地发出疑问:“不生气啦?”

“本来也不生气,不值当的。”

我脾气纵然不好,却也不至于为这种事就发作,说到底柳疏影做错了什么?将信任交付给相识不到一天的人身上,一派长老不会这样的天真。遑论他性情天生不会委婉,一句抱歉已经很能彰显他的诚恳了。

我对他的印象总体尚佳,但是看白展堂挑起的眉头,还是温和地指点了他一句:“我真生气的时候比这吓人多了,你可得小心,没事儿千万别惹我。”

白展堂吁出一口气。

他的心情也好像瞬间雨过天晴,两步迈过来,忽然抬起手,用手指亲昵而又小心地碰了碰我的鬓角:“那我可得提前有个准备了。”

鬓角微微一凉,随后便有浅香扑鼻。我下意识伸手去碰,刚触到些微湿润的花瓣,已被一本正色的白展堂拦下了:“是粉红色的月季花。”

他大概没有察觉自己的眼神是何等的柔软,仿佛云母屏风上的钿片般微微闪光:“很适合你。”

两腮悄然漫上热意,我轻轻用指尖描摹这朵花的形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微微一笑:“…又摘人家花儿,你是真不怕挨罚。”

白展堂笑起来,伸手替我矫正鬓花:“这有什么呢,摘朵花提前讨我们郭捕头个笑脸儿,日后万一惹着您了,您也能想起这会儿我的好来。”

他眼神真切,但如果唇边一直噙着的若有似无的笑容再收敛三分,我指不定就信了他满嘴花言巧语:“就算被他们留下来照料十年的花肥,我也不亏。”

沿径赏玩片刻,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恰好这片花圃附近设立了两间精舍小屋,屋子旁边栽了数株玉兰,白紫诸色俱有,开放得团团积雪一般,一簇一簇点缀在枝干上,崇光泛彩,宛若云庭。我们便并肩慢慢往树下去,边走边聊:“首先,我不相信六分半堂真把他们逼成这样。与其说是他们以通派灭亡为代价来反抗,我倒感觉更像是金蝉脱壳。”

白展堂眸光微沉,也已明白其中关窍:“你是说还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参与其中?”

这不好说。只能先这么揣摩,否则我想不明白怎么莫小宝前脚刚刚从敌人的虎视眈眈下侥幸逃生,后脚就要带人前往敌营投效。

京里统共就那两个选择,若他有心择苏弃雷,大可正正经经接受苏梦枕的招安,还可保全门厅,顶多降为堂主,不至于只剩现在这几个散兵游勇。若非莫小宝天生就是这么个臭棋篓子,那他一定就是暗里受到更加可怖的威胁,这才需要远走故土,北上避祸。

这才是令我真正担心的地方。

这些江湖宗派遇事总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牺牲精神,总以为靠自个儿独立支持就可以了,却往往目光短浅,不知道凡事起于微末,若真有他方势力侵扰中原武林,岂是区区一个衡山派可以抵挡的?

“现在苗疆有五毒、蛊咒,西方有罗刹教,定州有黑木崖,这是明里知道的邪/教,其余之如幽灵山庄一类法外之地,窝藏邪佞,包容祸心,谁知道哪一天憋着来个大的?我一天天忙得四脚朝天,这么个被逼得老家也呆不住的人,还敢在我跟前玩心眼。”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冷嗤一声:“我不管,等到了京里有的是人管。回去我就写信,可得求我师兄好好‘关照’。”

白展堂笑出声来,突然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小心眼儿那样儿。”

我瞪他一眼,心想这人越来越不尊重了,但是更要紧的案子在前,先不计较这个已落网的贼寇,便挥挥手,说出第二个担忧:“其次就是,莫小宝的武功我没见过,但既有桃花剑的名头,我便猜测和柳疏影差不多水准。我看过他的伤,并没有伤了根底。等他养好了,这么两个人入了京城,可以想见会是多么大的一股助力。”

于公于私,这都不算什么好事。

于公,江湖帮派势力盛一分,我们六扇门威严便要减一分。于私,我到底不讨厌柳疏影这几个人,但凭借他们几个的性子,入了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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