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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别(2 / 3)

“说什么?我官职虽微,说到底也是六扇门的人,传出去叫人知道官府的人连赌鬼的钱也赚么?倒也犯不着为我一人搭上所有同僚的清誉。”

我此刻稍微敏锐一些,想袁荣几万两现银都拿不出来,这赌坊肯定不过是个幌子,为了掩盖她一心向公的真实用心罢了,便知趣地不再追问。袁荣也不愿意多说,抬头朝通道方向瞥了一眼,忽然另起一个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离京还是继续待着?”

我一愣,努力想了想,没敢说不知道,但袁荣依旧看出来了,微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不爱管人,但偏偏受了这个嘱托。因此我也就多教训你一句,闯荡江湖结识好朋友固然重要,但是聚散离合是绕不开的,更多还得依靠你自己。”

我略感黯然。昨夜我亲眼目睹楚白二人比试轻功,便拿定主意,心想白展堂眼界深阅历广,行事作风又与我脾气相投,不妨和他做个游伴,好好借他的能耐闯荡江湖,因此才起一大早堵在门口试他的口风,见他并不反感还犹自满心窃喜,不料此刻一遭袁荣点破,登时沮丧起来。

我这个人生性惫懒暴躁,这么多年唯有练武一事咬牙不肯松懈,所以我明白一个道理,凡事是不能倚靠别人的,武功如此,做人更是如此。我一直深深记得这句话,谁知道还是希冀别人将道理揉碎了一点点灌到我耳朵眼里去,让我不必吃亏就能有所长进。这虽然并不算错,可到底让我觉得脸上火辣起来。

白展堂一折一返,要不了多长时间。袁荣已没有开口的打算,我心里倒还存着一些困惑,观她脸色尚可,便谨慎发问:“荣姐约他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我听见他说他娘下落什么的,难道他来京城是为了找他娘么?”

袁荣微微垂眼,似乎是盘算了一瞬,才淡道:“算是吧。白公子和白夫人一直长久分别,素来只靠书信联络。近几个月白夫人没有音信,白公子起了担心,但因为白夫人委实也是个奇人,他还不太放在心上。所以我约他前来,便是告诉他,白夫人果真出了事,而且目下就在京城。”

我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那你一定知道白夫人在哪儿了?你可告诉他了...”

说到这里顿时刹言,翻想起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心里登时涌出不祥的猜测,“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要拿他娘的消息,要挟他帮你做事?”

“那倒不是,”她立即否认,我不由松了口气,“我只是做掮客,替那个要威胁白公子的人出面谈拢这件事而已。”

我这口气便又提了回去:“荣姐!你糊涂了不成?拿母子恩情要挟别人的事情,你居然要去做帮凶?这算得甚么英雄好汉?”

袁荣平静一笑:“我本来也不算甚么英雄好汉。”

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我哑口无言,袁荣与我纵使交情平平,可我也万万不敢信,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又生气又失望,刚要问她是替谁做这些勾当,原先捧着箱子的店伙计折回来了,先对袁荣行礼,接着对我打了个干哈哈:“白公子不肯下来,取了钱直接出门去了,还请您自己上去,他在外面等着姑娘。”

我不得不咽下满腹忿忿,起身走人,袁荣则是微微一笑:“哦,这是气得不肯再见我的面?真是娃娃肚量。”

我心道你还嫌弃人家量窄,若换作我,少不得跟你动一回拳脚才罢嘞!

于是一会儿出门见了白展堂,我心里就很为他叫屈了:他出门时面貌抖擞很是神气,现在就完全是斗败的鸡,看见我后很勉强地笑了笑:“怎么什么都没买?不是说了我请客的,跟我客气什么?”

我也就很勉强地赔了一笑:“没什么好买的。你要实在想请,那就请我吃丹橘堂的狮子洋糖吧。”

因为已是晌午,丹橘堂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点心铺子,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大排长龙,排到时只剩最后一小包,往日里我都不舍得吃,今天看着白展堂难得逢屈至此,大方地分了一半给他,两个人就站在街口 ,相当寒酸地分食一小把洋糖。

“我是真羡慕你啊,”白展堂两指拈着糖,凝神片刻,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没心没肺的,瞧你平时大小姐脾气,谁料得到回回宰人只宰一包洋糖。”

他是刚被人恶狠狠给摆了一道,我好心,哪里能再宰他一通?见他心事重重,忍耐了半天,还是斟酌着开口:“方才那人...约你干什么?是要托你做什么事情么?”

“托我办事?”他冷笑一声,“没见过这种托法!果真是官府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我心头一哽,底气不甚足地分辨:“倒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万一她有苦衷呢?”

白展堂背倚着墙,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什么人都有苦衷,可这不是作恶的理由。凡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秋风微习,秋日煦煦,这本来是很好的天气,但他的脸色却那么肃杀,好像是陷进了一场久远的回忆。我虽然一向不太机敏,但也能看出来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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