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笃定了八字不合、生生相克一样,看到阵法书,花朝阳就脑仁疼。
书上基础入门阵法就有一百零八阵。
复杂些的,每个基础阵法还要与七绝阵、七星阵、九曲阵、黄河阵、万仙阵等等等等玄妙阵法叠加在一起,才会有大威力。
饶是背下阵法,她也背不熟阵法里面那些方位、生死门,以及左右阵法威力大小的行步步数。不是她不努力,而是人都有不足之处,都有不及别人的地方。
这一点,花朝阳对自己了解的很清楚。
她抓耳挠腮啃了半天书,还是放弃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在阵法一事上,甘拜下风。
与其把时间花在不擅长的事情上,不如在精通的事情上下苦功夫,何必去辛苦补短板呢,只要努力发挥长处,一样能闯出一番成就。
花朝阳放下阵法书,开始研究符箓古籍。
天雷宝宝不来,她自己造个符箓天雷不就好了。
隐身符都能画出来,造个炸符有何难。
花朝阳思路甫一打开,瞬间灵感如泉涌,泊泊不息。
龙清风霹雳扒拉打完那行“传讯玉碟已坏”,嗖地把传讯玉碟扔出去老远。
经验教训一再提醒他:花朝阳的事,不要随便插手。会砸手里的。
他走出房间,带着持云峰的小弟子们去巡山。
自从薛星辰外出参加仙盟大会,整个太虚宗在花朝阳的整顿下,再加上他无缝衔接治理,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弟子们从内部斗争转化为自我斗争。
那些消耗能量的师承宗脉之战,变成了自我革新的战胜自我之争。
有了充足的修仙资源,大家不再互相找茬争斗,全都一门心思加紧修炼,自我提升,超越自己。
近期内,整个宗门也是好消息不断。
符修胡来的境界提升到新的高度,已经进入了金丹后期。
他的符箓术也到了出神入画的地步。
之所以能进阶,全得益于花朝阳的指导,还有她留下的那堆各种各样的符箓。
他没事就拿来参详临摹,不眠不休、刻苦钻研终于学会了如何一笔成符。
而师弟风不疑,却始终摸不着门道,屡屡受挫。
他见人就说,想不到师叔祖竟然如此大才,看她画符信手捏来,实则难如上青天啊。我怎么说在画符上有些天分,却如何都不及师叔祖万一,哎,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龙清风虽然觉得风不疑话里有些水分,完全是为了自己进阶缓慢找的借口,但,关于花朝阳在修仙一途上的天分,他却觉得无人能及。
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对阵法无法参透呢?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他挥着小鞭子,开始催促弟子们加快建设传输阵,种灵植的勤浇水,铲屎的弟子别偷懒,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只待玉涵堂攻克最后一个难关,太虚宗走上发家致富之路。
花朝阳从墟域出来时,外面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
拿着她新研制的轰炸符,花朝阳指挥着七彩祥云上下联动,片刻功夫,贴满结界。
“撤,快撤。”
贴完后,花朝阳才想起来,这玩意她没设置启动时间,贴上不到十秒,自动燃爆。
她拍着七彩祥云向远处飞去,还没飞到安全地带,身后传来轰轰轰地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她在七彩祥云上翻了几翻,差点掉下去,还好身后伸出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稳住了她的身形。
花朝阳在烟雾弥漫中回过头,看到了一张俊美清冷的面容,还有这张面容下裹着纱布的脖子。
“离焱,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不就掉湖里了?”
花朝阳向下探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谢谢啊。”
离焱无奈摇头,看向炸成稀巴烂的结界,问道:“找到姜来藏身处了?”
花朝阳瞪他两眼,心道这人真是长了个玲珑心肝,什么都能让他猜到。
她嘻嘻笑了两声:“我说我是来炸国师的。你信不信?”
离焱也是根据蛛丝马迹,才追踪阎青到这里,遂点点头:“你要炸死他?”
“不不,我心肠可没这么歹毒。就是想进结界瞧瞧,没找到门,就只能用土办法了。”
“你新制作的符箓威力巨大,平时不要乱用,伤别人事小,会伤着你。”
离焱把刚才花朝阳的狼狈都看在了眼里,此时不过是提醒她做事要想周全。
花朝阳涨红了脸,辩解道:“事急从权没想这么多,我回去会改良一下轰炸符的。”
离焱正要表扬她几句,就听虚空处传来一声怒吼。
“是谁?要炸死老子?”
浓浓烟雾中,冲出一道身影。
不用猜也知此人便是阎青。
此刻的他脸上全是灰尘,仿佛又回到被天雷劈中的那日,只不过,这次还好,头发没立起来。
花朝阳敢做敢当,挺身而出:“我炸的,怎么了?你不服气?”
阎青看看离焱,又看看花朝阳,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冷哼了一声:“你疯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