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吧。”甚尔翻身 “有可能,他会比我更厉害。”
“那他今后也会和你做一样的工作吗?”
“……不会。”
“嗯,我也觉得不要比较好。”她的手枕在侧脸,回望着他,语调柔软,“没有其他意思。在我看来你的工作有些危险。”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就连警察之类的工作都有一定的危险性,更何况你是肉身和咒灵搏斗呢。”
她欲言又止,沉默几秒,岔开话题,“这次的事情,是咒术界那群人做的吗?”
“不是。是咒诅师做的。”
甚尔告诉她,咒诅师不祓除咒灵,他们以杀人为生。
“是有人要他来绑架惠的吗?”
“是我的原因。抱歉。”他语气沉沉地说:“那个人和我有些恩怨,所以会找上惠,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我带惠出门,惠也不会被绑架。该道歉的是我。”
“哈……”甚尔深吸气。就算真田希不出门,他离开后咒诅师也会找上门,更加危险。不过,没有必要说给她听,她只会更害怕。
他没有接话,借着走廊钻进门缝的灯光看真田希湿润的眼睛,径自说道:“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嗯。”她轻声说,“我相信你。”
夜深了,真田希却没有睡意,脑袋还时不时一抽一抽的疼,白天的经历像电影般在脑海回放。
甚尔抱着惠回来的时候,她清晰闻到甚尔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裤子上也有血液干枯的痕迹。惠的脸肿了,脖子上有暗红的掐痕,头顶正中被划伤。虽然伤痕浅,但能看出对方确实是想要他的命。
好危险。要是甚尔没有找到惠……她拉紧身上的被子,努力让脑子里的那些血腥画面消失。
她翻来翻去,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小声,没发现隔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她。
第二天,真田希和惠一起出院。
“啊,终于回家了。”真田希迫不及待倒在沙发上,摸着毛毯,“还是家里舒服。”
“嗯,我也觉得。”甚尔把惠放到她身边,惠一扭一扭爬到她身上,“等会想吃什么?”
“家里没什么东西了。就吃拉面吧。”惠的头顶为了方便上药中间被剃秃了一块,她伸手小心摸伤口,应该已经结疤了。
她朝着甚尔甜甜一笑,“辛苦你了。”
“没事。”甚尔转身走进厨房。
真田希抱着惠,悄悄对他说:“你看你爸爸转身的时候是不是偷偷笑了一下?”
惠把脸直往她脖子上蹭,嘴里嘟囔着无意义的词,“笑~笑一下~”
“我们惠宝宝真聪明!”
惠已经快两岁了,才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怎么会说话,真田希陪他的时候晚上都会给他念童话故事,特意教他字词。现在他可以说很多日常用词,也能理解词语意思。
“惠,能站起来吗?”真田希坐在客厅一头,向他招手,“过来呀,来我这里。”
惠爬了几步,甚尔在旁边提醒他,“站起来。”
惠扭头看他。
“要站起来。知不知道什么叫站?”甚尔一把提住他的衣服后领,“走。”
“哎,你轻点。”真田希见状连忙说:“别勒住他。”
“这么大的领子,能勒住什么。”甚尔往前摇了一下,“走,别怕。”
惠看着他,眼里全是委屈,迫于无奈,像只才出生的小鸭子,摇摇晃晃地走起来。
“惠真棒!好厉害呀!”真田希一边鼓励他,一边伸手去接他,“加油加油!”
“走路也要教,这不是天生的吗?”甚尔横躺在一旁,手撑住脑袋,“到了时间自己就会了。”
“当然要教啦。这可以刺激大脑发育,还能训练平衡协调功能。”
惠被他爸拎到客厅另一头,慢吞吞地扶着墙走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买了书看的。”
“你想要孩子了?”甚尔来了精神,专注地看着她。
“什么呀。”真田希嗔怒道:“惠不是正是走路的阶段吗?”
“这么细心啊。”
“本来该你这个爸爸看的。孩子可不是生出来就完事了。”真田希揪他硬邦邦的胳膊,“负点责行不行。”
一晚上都在训练惠,等会应该能睡着吧。真田希把头发吹干,抖抖被子,躺了进去,忐忑地想。
她闭上眼睛,努力清空头脑,过了几个小时,终于进入睡眠。
然而还是睡得不安稳,真田希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捂住湿漉漉的太阳穴,心脏不安地快速跳动。她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眼前浮现刚刚做的梦。惠浑身鲜血的被扔在地上,自己也受伤了,面目模糊的男人凶狠地威胁她,要将她的皮剥下来,她连连后退,惊恐地环顾布满混沌灰色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