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一架。
向穗觉得和陆尧真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还有,他怎么变得这么暴躁……
吃饭时,向穗坐在靠近窗户的边角位。
沈怀若坐在她的右侧。
而陆尧坐在女人堆中,和她们聊得不亦乐乎。
向穗就戳着白米饭听他们聊天,时不时在心里咒骂陆尧一句。
许书湉夹一块红烧肉,瞅了一眼坐在她左侧的陆尧,“你的职业是什么?”
“你猜。”陆尧卖了个关子,偏头,又点名:“向穗,你来猜。”
向穗一言不发地吃饭。
食不言,这道理他不懂么。
她在心里想着。
我凭什么要猜,以为谁都对你的职业好奇么。
她用手挡住嘴,微微贴靠沈怀若,轻声提出诉求:“我想吃……”
顿了。
她才注意到沈怀若的耳垂有一颗小痣,就在她平常佩戴耳钉的位置,性感而独特。
好想摸一摸?
“嗯?要吃什么?我帮你。”沈怀若转头看她,视线定格那一刻,眼神拉丝的暧昧惹得某人直冒火。
这桌子恨不得掀翻。
陆尧抑制心头醋意,咬牙切齿地说:“穗穗真内向!你们随便猜,我不生气。”
祁子说领头:“海外还是国内?”
贺思琛:“也是家族企业么?”
许书湉:“金融?房地产?”
叶子笑笑:“这么局限吗?”
苏简:“不如给个提示吧。”
缄默。
一猜一个不吱声。
在他们讨论期间,沈怀若给向穗夹满一碗的辣椒炒肉。
陆尧神情诧异。
她爱吃辣椒?
以前视频时,从没发觉她爱吃重油重辣的食物。
吃得清汤寡水,不是挂面就是馄饨,怪不得瘦得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陆尧忽感眼睛不适,回过神,缓缓说:“海外,和他一样,家族企业。”他随手一指沈怀若。
沈陆势均力敌。
一个国内,一个海外,没竞争市场。
沈氏比陆氏更受尊重,因为沈怀若的父亲是一名警察。
当年他父亲不顾他爷爷的阻拦,义无反顾地考警校,被迫结婚生子,到最后离家出走。
他和父亲一样,想反抗,却不如父亲勇敢,再者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不得不继承家业。
而陆尧和沈怀若不一样。
陆尧的父亲是英国人,他天生一副好皮囊,五官立挺俊冷,有一双黑透蓝的眼睛。
从小接受国内的教育,但上学时没少被人当成怪物。
后来高中时,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个外国商人,而他的母亲极善谈判。
他讨厌他的母亲,故而他会喜欢向穗。
可向穗不乖,咬起人来,容易令人上瘾。
“那个……”向穗突然出声,“后天晚上,我有个事,不能回来吃饭。”
“所以今晚,我来洗碗,你们去玩吧。”她站起来收拾碗筷。
沈怀若随之,对她一个人说:“我也有事,我陪你。”
又一阵唏嘘声。
苏简坏笑:“不会是去开小灶吧?”
祁子说坐她对面,点她:“要不后天晚上我俩出去吃一顿?”
苏简点头:“吃什么?”
祁子说:“明天我定,定完告诉你?”
苏简:“好啊,可以。”
厨房只剩向穗和沈怀若。
他给她戴牢围裙:“水凉,我来洗。”
她帮他系蝴蝶结:“我没那么金贵,一起洗。”
两人有说有笑地洗碗。
关于他耳垂的一颗痣。
下一秒,一只手冲出来将水阀关掉。
“洗个碗而已,有必要笑成这样吗?”
没人理他。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对着男人笑?”
还是没人理他。
“还是,你喜欢他,想勾引他,就像当初你说喜欢我那样?”
陆尧的声音不大。
听者却一清二楚。
难堪,恶俗,羞耻……
九年青春喂了一只发瘟的狗。
向穗自嘲地笑,却一句话不说,低头看着手心的泡沫,竟比眼前这只狗还要黏人。
哗啦啦的水声灌入她的耳中。
低头一刹,才看见沈怀若握着她的手,冲洗沾黏的泡沫,语气一如既往的柔:“说话别太过分。”
他手腕处的衣袖微卷一层,手背忍出两三条凸.起的青筋,右手的无名指戴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