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邀请她?”楚雁珩一脸错愕,哭笑不得,“你,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是我干的吧,方才,就方才我们还一同在太后宫中用膳……”
“但是用膳之前你做什么去了我却是一无所知,”萧沁颜耸了耸肩,故意一本正经道,“再说,你也承认了,这丝绢上的文字可是你亲手誊抄的!”
“是,这上面的文字确实是我誊抄的不假,可我连她是何人都不知,好端端我为何要这么做?”楚雁珩只觉生无可恋,“旁人怎么想我不在乎,可连你……”
见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萧沁颜竟莫名有些于心不忍,只得道:“行了,逗你玩的,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这明显就是有人要陷害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在这宫里可曾得罪过谁……”
此时已是戌时末,城中即将宵禁。
流云坐在宫门外的一辆马车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两扇紧闭的宫门,心急如焚!
萧沁颜被太后强行留下来一道用晚膳时,特意让腊梅出来吩咐流云先行回去,等戌时再到宫门外等候,可眼看就快到亥时了,却还是不见萧沁颜的身影。
而在离她不过五步远的地方,也停着一辆同样装饰华丽的马车。马车上,何顺左手抓着半边烧鸡,右手抓着一只酱猪蹄,边啃边时不时地偷偷拿眼瞄她。
流云似是被看得心烦了,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死胖子!”
何顺却不生气,他嘿嘿一笑,晃了晃肥硕的身躯,将手中的酱猪蹄递了过去:“给,请你吃酱猪蹄!”
见对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忙又解释道:“这个酱猪蹄我还没碰过的……”
“谢了,不吃!”流云赌气似的回了一句,别过脸去,不再睬他。
何顺又嘿嘿一笑,似在自言自语:“这姑娘,生得倒是蛮好看,就是脾气大了点……”
“闭嘴!”流云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老娘脾气大不大关你屁事,你胆敢再多废话一个字,我就……”
话毕,流云朝他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何顺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咂了咂舌,终是没敢再多说一个字,缓缓举起那只酱猪蹄,低头咬了一大口,用力地嚼了起来。
过了片刻,流云又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小滴漏,终于忍不住跳下马车,朝宫门处疾步赶去,就在她抬起手准备拍门时,门却从里徐徐而开……
见到萧沁颜就立于门后,流云不禁又惊又喜,上前两步拉住自家姑娘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番,确认萧沁颜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萧沁颜见她检查得这般仔细,正自感动,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你家姑娘一根头发丝都少不了……”
流云睇了楚雁珩一眼,不咸不淡道:“九皇子怕是误会了,正是因为有您在,流云才需检查得更仔细些才好!”
楚雁珩顿时被噎得哭笑不得,好半晌才一脸无奈道:“喂,流云姑娘,我没得罪过你吧,怎么你每回见到我,都跟见了仇人似的……”
“九皇子又误会了,”流云冷冷一笑,“流云是对事不对人,不管是九皇子还是旁人,只要胆敢对我家姑娘动一点坏心思,流云皆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什么,什么坏心思?”楚雁珩急了,“你,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对颜颜动过什么坏心思了……”
“清者自清,九皇子若是心怀坦荡,又何必强行狡辩?”流云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拉起萧沁颜就欲往自家的马车走去。
“什么?我强行狡辩?”
楚雁珩简直无力反驳,他上前一步拉住萧沁颜的衣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委屈巴巴地望着她:“颜颜,你给我评评理,你说,我到底狡辩什么了……”
“流云向来如此,一说起话来无理也要搅三分,得理更是不饶人,九皇子切莫要与她计较……”萧沁颜强忍住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天色已晚,九皇子请回吧,沁颜与流云自行回妙颜阁便好!”
“那怎么行,祖母交待过了,一定要我将你平安地送到妙颜阁才能离开,”楚雁珩楚楚可怜地望着她,“颜颜,你当真忍心看我挨祖母的训斥?”
见对方不为所动,楚雁珩又道:“况且,城里马上就要宵禁了,我陪着你二人回去,便没人会为难你们了……”
“九皇子多虑了,”流云道,“我们有太后赏赐的通行令牌,谁人敢拦?”
“姑娘,咱们走吧!”话毕,她挽起萧沁颜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待走到马车前,流云见楚雁珩依旧跟在她们二人身侧,不由得再次冷下脸来:“九皇子,我家姑娘方才已经说过不需要您再送了,您还是请回吧!”
还未等楚雁珩开口,一旁的何顺就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将手中没啃完的烧鸡往地上狠狠一丢,三步并作两步地挡在楚雁珩的面前,双手叉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