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套,回了家。
初愿在心里暗骂Fuck you许修言。
夜里十点,初愿在滴着薰衣草的精油,撒着玫瑰花瓣,泡沫丰富密实的浴缸里悠闲泡澡。
初愿闭着眼睛,潮润的杏脸泡得些许泛红,沾着泡沫的手时而撩起热水往脖颈与肩膀上扬着,纤细的手臂和白润的脚背时而浮出水面,随着水波轻轻悠悠地荡着,满室的惬意与幽香。
与此同时,许修言正在一楼健身房里跑步,屏幕显示正在跑的是国外的某片街景,正是初愿念的那所大学的附近街道。
许修言穿着短袖短裤,脖子上搭着毛巾,调高速大步跑着,戴着的降噪无线耳机里播放着音乐,跑得两条小腿肌肉绷紧,额头渗出了汗,细密的汗珠汇聚成一滴汗,沿着太阳穴下滑滴落,摇晃滴到跑步机上,转瞬消失。
许修言跑得微喘,呼吸喘声起伏均匀,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把汗,再继续切换初愿工作的工作室附近的街道继续跑。
冷静的目光时而落在跑步机旁的那盒避孕套上,一瞥离开,喉结滚动,呼吸喘声忽的变了节奏,重重一停,而后喘得剧烈。
夜已深,夜空深邃,繁星隐身轻闪在静谧辽阔的夜色中,这座别墅楼上楼下的灯光却亮得如璀璨的银河,无人入睡,好似有不安分的分子在不断跳跃鼓动着什么。
半小时后,穿着浴袍的许修言,湿淋淋的头发未擦干,脖颈和小腿流着水珠,手持两杯酒,就这样以风流不羁的姿态,抬脚敲叩初愿的卧室房门。
咚咚两声,又咚咚两声。
门缓缓打开,房内的香气与房外的酒香气似乎瞬间融合纠缠到一起,许修言小腿上的晶莹水珠同时滴落在地上。
初愿偏头开门,一手正在散落着刚刚吹得半干的头发,故作淡定的目光从他深灰色的拖鞋向上攀岩过去,对视到许修言的白色浴袍与松松垮垮的领口,以及他手里拿的酒杯,她心跳陡然一重,重得像突然从楼顶坠下来。
初愿同样穿着浴袍,但比许修言系得紧一些,她放下双手抱臂拢着浴袍,斜斜倚着门,笑问许修言:“言哥有事?”
“看星星。”
“?”
许修言递一杯酒给她:“楼上有天文望远镜,上去看星星?”
初愿没接,抬眉问:“今晚有特别的星空?有流星?”
“没有,和平常一样,闲的。”
“……”
“换身干爽的衣服,”许修言喝了口酒,意味不明的微醺眸子上下打量她,目光掠过粉润好亲的唇,下巴微抬,“屋顶风凉,别吹感冒了。”
初愿关门出来:“再凉能凉哪去,不用了,走吧。”
许修言冷眉盯她,淡淡启唇:“去换。”
“……”
“那你怎么不换?”
“我没你娇气,从不感冒。去换。”
“……”
初愿“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转身去换衣服。
门外许修言蓦的笑了声,唇角勾出的弧度扬起,笑声低浅,被酒香染上了两分的醉意。
大小姐的脾气,真的是超大的。
初愿换好衣服,重新打开了门,阔腿裤和拉链系到下巴的卫衣外套,穿着袜子和毛茸茸拖鞋,双手插兜,一副生人勿靠的想要捂死自己的模样。
“不喜欢晚上换衣服?”
“?”
初愿意外他竟然没意识到他错哪儿了。
她是不喜欢他对她说话强硬的态度,像命令一样,她又不是他司员工。
“嗯,麻烦。”
初愿没多说,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宠爱她的男朋友。
许修言暗自记下,点头应着:“行,知道了。”
许修言头发已半干,风流模样也减了半,姿态正经了些,他递酒杯给初愿,这回初愿接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屋顶。
许修言走在初愿身后,一手酒杯一手酒。
屋顶立着个天文望远镜,一百来斤,是许修言十五分钟前搬上来的,平时不会立在屋顶。
初愿微有惊喜,恼色褪半,快速喝了两口酒,被辣得嘶哈了两口,酒杯放在望远镜旁的石桌上,走到望远镜前,回头问许修言:“怎么看的?能看到什么?”
许修言按了手机里的调控灯开关,别墅周围里外的灯光刹那关闭进入黑暗,初愿被惊了一下,回头看许修言。
屋顶只剩一盏浅黄的月亮灯在高柱上亮着,许修言幽深的轮廓藏匿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地立在那里,像暗夜里散发危险气息的坏人。
但很奇妙,初愿一点都没怕。
许修言抬步走到她身后,右手圈着她肩膀握住望远镜的调焦手轮,左手为她扶目镜示意她低头:“看看,现在是清晰还是模糊的?”
他放轻的嗓音响在她耳边,气息带醇厚幽香的酒气,初愿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