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句废话都不带说的,拿着武器便朝着男人冲了上来。
袁学州丝毫不惧,拿着刀应对他们。
沈暖宁心头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男人明明身体很不舒服,居然真敢上去,以为自己是什么超人,能带着重伤连杀七个杀手吗?
她又气又急,但没办法,他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沈暖宁往后退了几步,在包的掩护下拿出一只弓弩。
这是她托人找关系,花了好久打造的弓弩,她不懂武器这方面,但这玩意儿她可是花了不少真金白银,威力应该不错。
沈暖宁躲在暗处,时刻注意他的情况。
那男人被围在中间,虽然又杀了四个人,只剩下三个人,但他自己身上被打中了好几个地方,眼睛都成了血红色。
沈暖宁紧紧瞄准其中一个杀手。
她帮不了多少,只能帮忙盯着,避免有杀手背地里下黑手。
袁学州感觉自己浑身的热量不断散发,可冷得有些打寒颤,身体愈发难受,也愈发沉重,意识渐渐不清醒。
可身上的疼痛也在不断使自己清醒。
必须清醒,这个时候不清醒,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眼睛赤红,眨也不眨的又收割了一条人命。
剩下的两人心底的恐惧愈发深厚。
明明这个男人就要到尽头了,可下一秒他都能重新提起精神,真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生命力堪称恐怖。
杀手的脸色愈发惊恐凝重,似乎发现了男人在忍痛坚持,竟然转变了方式,与他拉开安全距离,每次交手都没有尽全力,拖时间,消耗他。
袁学州咬了咬腮帮,他们不上,那就他来。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一个杀手冲了上去,一刀解决掉了他。
只是在他身后偷袭的人他已经无力躲过了。
就在这时。
沈暖宁保持动作,眯着眼睛,看准时机,直接拉动开关。
那弩速度极快,精准无比的射中了最后一个杀手的脑袋。
杀手的刀最终没有来得及落下,他有些不敢的看着袁学州的后背,那是他再也达不到的地方。
袁学州缓缓转过身,看了沈暖宁一眼,然后倒在地上。
“喂!”
沈暖宁收起弓弩,跑了上去,喊了他几声。
袁学州完全失去了意识。
沈暖宁脸色凝重,先是看了看他的脸色,拿起手电扒开他眼皮看了看,然后探了探他的呼吸。
没事,只是昏迷过去了。
但他脸色出奇的难看,脸上青筋爆出,好像在睡梦中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沈暖宁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摸了摸他身上,检查了一遍,有很多伤,但都避开了致命部位,没有大出血,身上沾的血都是别人的,按理说不至于昏迷啊。
“到底怎么回事?”
沈暖宁重新探了探他的脉搏。
一秒,两秒,三秒……
她怀疑自己诊断错了,松开他的手,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脸,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给他把脉。
同样的脉象。
没错。
这男人中毒了,和涂老头中的毒一模一样。
所以才会在月圆之夜那么痛苦,才会被一群不怎么厉害的杀手趁虚而入。
而涂老头是替自己的小徒弟试药的。
也就是说,这男人就是涂老头小徒弟,同时,也是自己的师弟。
她脑子短路了好一会儿,用了一分钟理清里面的逻辑关系。
沈暖宁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反应,沈暖宁觉得自己被涂老头骗了,徒弟和徒弟果然是不一样的,骗大徒弟,包庇小徒弟。
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念头,那老头心眼没那么多,反倒是这男人,身份瞒得严严实实。
连自己的师父都瞒着,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暖宁真有种想骂人又骂不出的感觉。
尼玛什么玩意儿。
怀疑了一下人生,沈暖宁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深夜,再过几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如果这里真的长着有糜荼花,估计都要谢了。
还是先找花儿吧。
沈暖宁先是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将男人一步一步背到山洞里。
将他放下后,沈暖宁摊在一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
真尼玛重啊。
折腾了一路,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缓缓聚焦到沈暖宁身上。
此时的他,染着血滴的脸上透着惨白,精致漂亮的眼睛显得有些无辜又脆弱,和白天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
沈暖宁怔了怔。
这种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在前世。
他看似面无表情,好像在戒备着。
但其实他已经忍得受不了了吧。
男人闭了闭眼睛,额角依旧在冒汗,不停的冒汗,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
沈暖宁甚至看到他手指手臂上的肌肉在不停的细微的抽搐。
要不是沈暖宁了解过这种毒,都看不出这男人此时是在忍着痛的。
沈暖宁对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