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渺神色如常:“她进府不久,还在厨房之时。”
骆灿没有把遇到肖无爱的事,和除了左行以外的其他人说起过,按常推论,反倒是骆渺先认识蔚细的。
“哥,你不知,她……好吃懒做。”
还偷鸡、打劫、行骗。
后面的话,骆灿没说。
“那就给我吧。”
骆灿卡住了,是,好吃懒做算什么,自己了解蔚细更多缺点,不还是依旧喜欢。再说他哥要过去,也不是为了让蔚细干活的。
“哥,这个人,我不能给你。”
骆渺突然抬眼,与骆灿对视。
骆灿却不敢看他了,他一边躲闪骆渺的目光,口中道:“她在集市上卖身葬母的身份是假的,她的来路,我还在查。在查明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骆渺依旧冷静:“你发现她哪里不对?”
“她轻功非常好。”
“有多好?”
——带人登堂入室,犹如无人之境。
这话骆灿也没说。
“比毒箭还要好。”
骆渺神色微变,如此,便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蔚细从自己屋子里出来,扭了扭脖子,她昨晚等到大半夜,脖子都睡落枕了,也没等到骆灿,今日就要登船了,看来还真得跟他们去东南了。
早饭吃得匆忙,骆灿忙着和瑶溯山庄的人客套告别,以及对护卫军恩威并施,吓唬了一番,又给了点银子。骆渺则在一旁将一干所用及人马安排好上了几只船,这才上路了。
蔚细早上看着那桶水有些生气,自己进去洗了个澡,这会儿头有些沉,也不大想说话,只有蒋赐一个人,无聊似的和蔚细打趣儿。
“这就是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真震撼。”
今日海上风浪不小,并不宜出行。
蔚细本来就有些着凉了,不然从小天赋异禀,树梢打转儿的她,也不会有些晕船了,此刻更不会站在甲板上吹凉风。
蒋赐也有点晕,但比蔚细强,比赛似的道:“怎么,蔚壮士身体不适吗?”
蔚细不想理他,这人嘴上发条了,她脑仁都开始疼,于是扶着栏杆,一步一挪地往船舱方向走。
一个海浪翻涌,正值蔚细眼前一暗,往栏杆外栽了一下,胳膊被人钳子似的握住,蔚细倏地张开眼睛,看到骆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
“公子,我没事了,你能松开了吗?”
骆灿神情恢复如常,送来手:“刚才你差点儿掉下去下去,我这可是救了你一命。”
蔚细不知是有些冷,还是晕船晕得更厉害了,嘴唇有些发白,仍回嘴道:“我这攥得死死的,你看。”
说着,她将握着栏杆的手递到骆灿眼前,手背雪白,更衬得手心攥得通红。
这时,又一个更大的浪打来,船大幅度的一晃,骆灿手急眼快地抓住蔚细手腕一揽,将蔚细护在了怀里。
风浪很大,不宜站在甲板上了,骆灿一只手臂牢牢地将蔚细箍在身前,前后看了看,码头调来的水军果然都是经过训练的,已经自动拉起桅杆严阵以待,骆灿就对蒋赐招呼了一声“先进去吧!”话还没说完,蔚细推了他手臂两下没推动,再也忍不住了,吐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