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的那段时光。
红墙的教学楼外,停着一辆纯黑色,外形低调的无牌照小车,毫不引人注意。
只有诺诺往这里看了一眼,她从没见过这辆车,但隔着深色车窗看不见里面的人。
“儿子他如果主动点,说不定就追成功了。”
路麟城望着两个红发女孩远去的背影,开着玩笑。
“都是黑天鹅港出身的孩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戴着墨镜的乔薇尼发动车辆,轻踩着油门在校园中穿行。
路麟城则在陈墨瞳的档案上打了个勾,一切正常。
“你说的看望孩子,就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吗?”
路麟城无奈地点点头。
“现在让他知道一切的话,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决心将计划进行下去。他依然只是个孩子。”
路明非在体育馆里上搏击课程,挥汗如雨,而他多年没有谋面的父母就在楼下,隔着窗户静静看着。
“现在这样,比以前的豆芽菜身材好。”
“你确定吗?”
路麟城苦笑着,“儿子”现在都有他两个那么大了。
“如果按计划进行,他会平安活下去吗?”
乔薇尼轻声问道。在她眼中,路明非早已成了她真正的孩子,而不是执行某个伟大计划的工具。
“完全安全,只要他有勇气配合我们。最坏的情况,启用备用计划,我们也会尽全力保住他的生命。”
路麟城轻轻握住妻子的手,乔薇尼却本能地有点想要闪躲。
就这样过去了很久,下课铃声响了。
路明非冲完澡,向着食堂冲刺,加入今日的酸菜猪肘子争夺战。
乔薇尼匀速开着车跟在儿子身后,车里轻声播放着苏联时代的民谣。
“没有谁注定会被牺牲,总会有一条不同的出路。”
她听着路麟城的安慰,但一颗心依然悬着。
路明非在回宿舍的路上几次回头,但都没发现异常。乔薇尼受过长期的俄式特工培训,技能比冷战时期的很多kgb军官更加出众。
“师兄,你要跑路了?不要毕业证了?”
路明非一进宿舍门,就看见芬格尔在收拾他的狗窝。
芬格尔的眼神充满着惊喜,他发现了很多自己都知道其存在的好东西,简直像挖宝一样。
“tui!晦气,是毕业不是跑路。”
“什么,真毕业了!我之前还以为你在说梦话......”
路明非大受震撼,连这货都能混到毕业,卡塞尔文凭的含金量堪忧。
“别废话,快帮忙!”
“哦哦。”
“凸(艹皿艹)!你床底下这块乌黑的动物骨骼是什么?”
“一根82年的猪肘子。”
收拾完行李,芬格尔象征性地抹了两把眼泪。他可终于从这地儿毕业了。
他在卡塞尔过了十年啊十年!他可是念了两遍大学,第二遍还是超级加倍的。
要不是他长得显年轻,卧底任务早就翻车了。
他和路明非在同一间寝室窝了将近三年,也是时候说声再见。
“我申请了古巴分部,但学院不仅拒绝,还把我使劲往北扔,再远点都能进北极圈了。”
听着芬格尔习惯性卖惨,路明非只想朝他吐两口口水。
“凭师兄你的实力,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s级说话就是这么豪横!师兄我等着你将来罩着我了。”
听着芬格尔的烂话,路明非却有些伤感。
很多他熟悉的人,罩着他的人,今年突然全都要毕业了,被派遣到世界各地。
楚子航还推荐他竞选狮心会会长,一直抱着萌新心态的他怎么突然就成挑大梁的了。
哦,罗师兄不同,他干到校董了。自己从卡塞尔滚蛋的时候他还会赖在这。
“去去去!以后可别再见面了。”
“好啊你个无情无义铁石心肠!”
其实,最好再也不见。
芬格尔歪着头,从背后打量着日渐强壮的衰仔。
魔鬼就这?还不如一只吉娃娃吓人。
他握了握拳,重新坚定着内心。芬格尔拉着行李箱,大踏步离开寝室。
阳光有些刺眼,行李很重,世界显得空旷。
大包小包的行李让芬格尔看起来挺狼狈,弯着腰小心下楼,挂着柴犬式的笑容和同楼的人告别。
他回头朝路明非挥了挥手。他是来观察、了解魔鬼的,而不是让魔鬼“软化”他的。
芬格尔注意到了楼前停靠的黑色小车,顿住了脚步。
他站在路边,与路麟城隔着挡风玻璃对视,彼此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良久,芬格尔面无表情地朝路麟城挥了挥手,又有些像在敬礼。
路麟城望着头号“清理者”提着行李远去,没有言语。希望最后没有他登场的机会。
时间悄然度过,日落西沉,像沙漏中的白砂终于滴落殆尽。
“是时间了。去见见那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乔薇尼转过头,没有再说什么,驱车驶向校门。
另一边,罗隐刚刚将招收的两个新生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