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圆柱方柱,除了用于记录也是权力和荣耀的象征。
柱和门是龙族城市的地标。根据血脉尊卑的不同,柱和门的规格、材质都有严格的规定。严重违背规定的,遭到处刑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这也忒封建了。”
“那不然呢?以血脉联结的龙族不搞封建,只有采用奴隶制了。”
罗隐心中开始长草。
“那黑王的铜柱记录了什么?就书写历史吗?”
“记录,不是书写。”
康斯坦丁露出神秘的笑容。
“至尊的铜柱记录着一切。那些铜柱高耸过云,注视着世界的每个角落。它们自动观察,自动记录,将海量信息通过炼金回路的方式储存在铜柱内。
那是神迹般的技术。至于铜柱表面刻录的龙文,一部分是由铜柱自动生成的大事记,其余则是由神官书写。”
罗隐听完康斯坦丁的解说,有些发怔,思维飘到了不知哪里。
注意到老康奇怪的眼神,罗隐才回过神来。
“您继续。神官书写的是什么呢?”
“神官整理和修饰铜柱记录的海量信息。铜柱的记录是机械的、固定的,神官刻录的龙文则形式丰富。
他们使用诗歌,史诗等各种体裁,而且包含评价性质的内容。
最关键的是,神官其实是可以刻录虚假内容的。铜柱只记录客观观察到的信息,神官修饰改编后的版本可能失真,甚至正好相反。
当然,一般敢这么做的神官下场都不好,喂鬼齿龙蝰算是善终。”
“我记得,龙族的大神官,是白王?”
“没错。白王被处决后,就由一批神官团负责了。虽然他们没惹出过什么乱子,但铜柱的象征意义,在白王死后下降了一大半。”
显然,冰海铜柱对白王叛乱的记录语焉不详,而且大量记录与目前发现的事实是相悖的。
神官团在白王被处刑后,对铜柱的“历史”进行了大范围的修饰。
罗隐又沉默了一阵。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思维混乱过。
“康斯坦丁,白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叛乱的?”
“自不量力地想推翻黑王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混血种的态度分歧。具体大概只有白王自己才清楚了。”
“这说不通。白王应该最为了解黑王的强大,王座和命哪个重要,祂不会弄不清。至于对混血种的态度,白王怎么会因为这种次要问题赌上性命呢?
因为嫉妒?我也无法理解,都当了那么多年二把手了,突然就想不开了?
白王到底为什么叛乱,祂需要一个极强的动机,去推动祂打破数千上万年的平衡,将龙族文明推入全面战争的火堆。
还有,你知道白王的真名吗?”
康斯坦丁狠狠地抹了把脸,麻了。见鬼,他为什么从未想过这种重要问题?
这不正常。难道他受到某种言灵影响了吗。
罗隐打开全息投影,放出深海高天原的视频和图片记录。
“血雨从天而降,悲哀的钟声响彻世界......新世界的至尊,路明非?”
康斯坦丁的声音变得十分犹疑。
“我没读过这段。我通读过冰海铜柱上关于叛乱的记录,里面绝对没有这些。
记录只有描述白之王的暴虐和贪欲,在权力的诱惑下,化身为蛇诱惑信仰不坚定的族裔,欺诈最早一批的混血种。
这不是冰海铜柱的碎片。”
“高天原,是白王建立的城市之一。而这两块碎片,收藏在高天原的黑塔中。
而白王,曾是负责监督铜柱刻录的大神官。你没联想到什么吗?”
康斯坦丁立刻意识到了罗隐的意思。冰海铜柱的内容是可修改的,而这两快是白王记录的版本。
它们被刻录于白王战败前,没有经历过后续的修改。
这些信息要么是白王的谎言,要么,这才是原始、真实的版本。
“白王叛乱的动机,有可能是这个吗?”
罗隐点在那个男孩的名字上。
“你让我缓缓。”
康斯坦丁抓着头发,感觉自己的龙族历史认知算是完蛋了。
“第二个问题......”
“别问了。”
“你们怎么杀死黑王的?”
“不知道。”
“你们自个杀的,你们不知道?”
“我们应该杀不掉至尊,但他确实死在了那一天,并且预言了自己的归来。”
黑王是如此强大,连被秘党戏称为零代种的白王,都没能对他本身造成致命的威胁。那场叛乱中,真正严重受创的是整个龙族文明。
“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能杀死黑王的,只有新的黑王,或者黑王自己。
战争中,你们中有新的黑王吗?奥丁虽然强悍,但也没有像记载中的黑王那样神乎其神。”
“没有,就是靠群殴。”
眼尖的罗隐注意到,康斯坦丁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你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
“那为什么不考虑另一种可能性呢?福尔摩斯说,当排除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